倘若沒有這動亂的十年,也許他(她)們早已有了世界性意義的科研成果。現在,想要補回那失去的寶貴的光陰,也只有加倍的努力和工作。
確實,麗萍媽媽的氣質不凡,她可以稱得上是一個難得的科研人才。她只知道拼命地工作,回到家裡就像個住旅館的旅客和吃飯館的顧客。
可以這麼說,在單位裡,她是個值得稱讚的科學工作者;但從對女兒麗萍的關心角度來說,她絕對不是個稱職的母親,至少不是個優秀的妻子。
好在麗萍的爸爸非常愛自己的妻子,只要是麗萍媽媽喜歡做的事,他從來不會反對。
但是現在,她恍然地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為此感到發自內心的歉疚和自責:一個生活在現實生活中的有家庭有女兒的女人,怎麼可以對家庭尤其是對女兒的教育從來不放在心上?
即使工作做得再好,失去了家庭的安定,這人生能有什麼意義?一旦家庭沒有了應該具備的那種溫暖與和諧,對於一位女性來說,幸福的指數能有多高?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庭審
麗萍的爸爸畢竟見多識廣,又是一個男人,較之妻子近乎有點失態的神情要沉著得多。
他緊閉著嘴唇,繃緊著臉,很難判斷出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他也許是感到自己的女兒真是太傻了,費盡了心計做的這些事,到頭來還是自己吃苦頭;
也許他現在有點後悔,當初對女兒太放縱了,以至於到了這步田地自己竟然還渾然不覺!
也許他會由此對古志華產生一種怨恨:你既然不想做我的女婿,為什麼不早說?如果早點公開的話,事情也不至於弄到麗萍鋃鐺入獄!
但是,令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的是,女兒麗萍對古志華的感情飢渴已經到了瘋狂的程度!
“現在,請被害人陳述被害事實。”法官在繼續走程式。
話音剛落,麗萍的父母馬上把目光集中在古志華和馬倩身上。
那目光裡的成分也許很多,但讓人一下就能解讀出來的內容是,麗萍的父母帶有非常明顯的懇求幫忙的意向。
馬倩看看古志華,輕聲說:“你說吧,志華,用詞儘量委婉些,我們也確實存在有對不住麗萍的方面。”
古志華慢慢的站了起來,他沒有像公訴人那樣照本宣讀,其實也根本沒有準備手稿。
“我要陳述的事情經過其實很簡單,”他清了清嗓門,但聲音還是略帶沙啞,可能是這幾天的日子確實太累了。
“我回美國後的當天深夜,就把信寫好了;由於擔心馬倩心急,我連夜就下樓把信遞到了郵筒裡。因為我知道從舊金山的一封信到上海的收信人手裡,要有十天左右的時間。。。
“當時我因為思念戀人心切,幾乎是每隔兩三天就要發出一封信。可是,我怎麼也想不通,一直苦苦的等了三個月,竟然連一封回信都沒見到,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當時為自己設想了各種各樣的理由和可能性,但都不具備說服力;
“。。。到底是為什麼?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最後,由於自己焦急擔心等等因素,我害了一場大病,在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差點神經錯亂。。。
“等到三個月後終於收到了那封讓我望眼欲穿的唯一的來信,那信上的內容竟是要斷絕我們的戀愛關係,從今往後不再往來,說她已經另外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
“。。。一直到我趕著回到上海以後,跟馬倩和杜晴見了面,事情的真相才大白於天下:原來是麗萍因為氣憤我和馬倩偷偷地戀愛沒有告訴她,她覺得自己忍受不了這種被欺騙的屈辱,因此扣押了我寄給馬倩的所有信件,並偽造了馬倩寫給我的假信和我寫給她的那封絕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