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昂朝安東比了箇中指:“我的自信來源於你笨。我是用腦子踢球,而你是用屁/股踢的。”
“你,你……”大個子嘴拙,你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只好認栽,心裡憋屈極了。
換喬納斯上場。他有了上次的經驗,第一球很順利的破門。可惜第二球的時候,安東也想出了對策,做出預判後早早發力然後高高一躍成功撲救住了。
很快到了第三局。這次利昂說什麼話安東都不接茬,像豹子盯著獵物一樣狠狠盯著他,盯得利昂都打了個寒顫。這次他就沒上次的好運氣了,兩球都沒中,其中一球是擦著邊框彈到外圍的,利昂懊惱地直蹦髒話。
確定自己下一局終於可以射門了,安東的心蠢蠢欲動,防守喬納斯也不太用心,讓他兩球都輕鬆破門。
後面的幾局利昂一直做守門員,喬納斯和安東每局都能破門,而且角度越來越刁鑽,最後利昂眼睛都急紅了。在遛利昂的過程中,兩人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革命情誼,這大約就是強者的共鳴吧!
嶽一然一開始還看得津津有味,後來就無聊得打瞌睡了,特別是陽光暖洋洋的往身上一照,眼睛都睜不開。作為一個能坐著就不站著的死宅,她實在想不出不停地把球往一個小門裡踢有意思在哪,一邊自嘲自己的心理狀態已經是個老奶奶了,一邊就毫無抵抗力地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並不好。她夢見了前世的喬納斯,他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己,問自己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他?她無言以對。嶽一然知道自己這是在做夢。喬納斯不會質問她,他總是隱忍地看著指指點點的人群。他也不會哭,他的眼淚都是流進心裡的。可是,那種悲傷卻真實得可怕,深深地紮根在心底,無從排解。
“萊娜,萊娜……”嶽一然被搖醒了。她茫然地眨眨眼睛,臉上怎麼這麼幹?像是要起皮了似的。嶽一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是斯圖加特太乾燥了嗎?
“怎麼?睡著的時候哭還不夠,醒了還要哭?”利昂翻了個白眼,“女孩子都是哭包!”
這麼小就有性別歧視了,怪不得前世老大不小還沒找到老婆!嶽一然心裡憤憤:“我才沒要哭。”
喬納斯突然伸出拇指擦了擦她的眼角,還沒擦了兩下就被利昂推開了:“你洗手沒?懂不懂衛生?灰塵進眼睛很麻煩的!”
喬納斯臉紅了,偏頭看著地面:“對不起,我沒想到。”
“沒關係,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嶽一然安慰道。她其實挺慶幸利昂把喬納斯推開了,倒不是嫌他手髒什麼的,只是他的手指碰到眼部細嫩的面板時,她心跳得厲害,像打鼓似的。她知道面前的只是個孩子,他僅僅是想幫自己擦眼淚,並沒有別的意思。可是她的心已經是成年人了,也有這個孩子成年的記憶,這樣的動作已經越過了親密距離,讓她有一種難言的不適。
“哼,無用的關心。”利昂轉過身,兇巴巴地對嶽一然說:“喂,你剛剛哭什麼?”
嶽一然有些好笑,沒想到後來八面玲瓏的利昂也有這麼彆扭的時候。明明是關心自己,卻硬要裝出這麼兇惡的樣子。
她還沒回答,身後就傳來嶽則安的聲音:“我們然然哭了?你們誰欺負她了?”
“沒人欺負我。剛剛睡著了,也許在夢裡和人打了一架吧。”嶽一然轉過身,抱住嶽則安的腰,把臉埋在他的大衣裡。夢裡的不安感是如此強烈,現在見到了可以給自己撐腰的父親,她忍不住放縱了自己的軟弱。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一切都來得及重新開始。喬納斯是,父親也是。
嶽則安摸摸女兒毛茸茸的腦袋,心裡一片柔軟:“怎麼能在操場上就睡呢?小心受涼。想睡覺了可以先回家,不用等爸爸。”
“愛撒嬌的小女孩!”利昂撇撇嘴,“不要管她,我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