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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著衣。

帝國的兩位主子安靜的各自穿衣理畢。

連頓早飯都沒吃,皇帝陛下就出了永壽宮。

“皇上——昨晚——什麼時候來的?”

“回主子,跟著您一起來的。”

哦——我怎麼不知道?

“主子,您先吃點東西墊著,今天怕是比昨個兒非忙,先要隨了皇上上朝接受朝賀,隨後還要到慈寧宮請安,再於坤寧宮接受后妃們……”

寧芳覺得耳朵裡的聲音漸漸消失。

皇后,是這樣練成的嗎?

第二十五章 愛,是無法停止

順治十六年正月十七,被雨雪侵襲長達雙月的北京城終於迎來了暖陽。

午後的慈寧花園人煙稀少。這座花園建來是為歷代先帝遺妃修花踏春之地,因太宗後宮稀缺,而能活到如今之人更只餘二三。相對於順治后妃開 放的御花園,體制所界慈寧宮花園更是少有人影。

臨溪亭建在矩形水池之中一單孔磚石橋之上,漢白玉砌成的亭欄下,池中錦鯉遊曳。窗外因是正月非錦團紅綠,卻也松柏蒼勁,假山如綠。

亭子三窗緊閉,只餘了一面向南的開著。裡面燃著二個小火爐,身在其中吟詞做畫到也不覺得冷。

順治帝詩筆正濃,坐於案前舞筆戲水,細看之下正是那首南唐李後主的絕作《虞美人》。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孔四貞依著窗,默唸於心,不經心內一陣不暢。不想撓了這難道的清靜,於是開了口:“皇貴妃近來身體可好?”

順治頓了頓筆,再復筆:“太醫說春來這病症才能過去。哎,所以朕總盼著暖春早早些。”

四貞見他寫畢停筆,擰了溫帕遞上前:“快了,也就這十幾日了,你也別急。”

順治淨手後躺於榻上,招了手讓四貞坐在榻邊,握著她的手。

“宛珍——怕是知道了……”

四貞見順治愁了眉頭,自個兒心下焦神。

“她——是聰明的……確是瞞她不過。”

“朕總想著,她——少一日不知便快樂一日,卻不想……”

四貞緊摟著依在懷裡的天子。兩人自小相伴,四貞再清楚不過他的性格。愛著一個女人,有了一個所愛女人與他結合的男嬰,他曾是這世上最幸 福的男人。可如今,那女人一日日消瘦,孩子也沒 等保住,脆弱的心房何以維繫?

然四貞也不是石頭,這男人每每受傷總靠著自己依偎,然自己見他愛、見他痛、見他苦又有何人替自己撫傷?

如此想著,四貞便有一絲憤恨。不免想起了博雅娜“值不值得”的論調。這個男人,自己愛了這麼久的男人,真的值得自己如此付出嗎?他,可 曾想過自己的難處,思過自己的情何以堪?

越想來,心裡的躁氣越大。

“這半年來你多在皇后那裡走動,所為何故?”

順治閃著疑惑的雙眸自下而上的看著四貞。

“皇后?”

“嗯。”

“她那裡很安靜,沒有什麼胭脂味兒。而且她也很安靜,不會像那些嬪妃似的直往朕身上貼要朕寵幸於她。朕白日裡要為國事分神,還要念著宛 珍的身子,到了其他宮裡連個安眠覺都不能的。只 好躲在皇后宮裡。”

四貞聽了他的話,吞嚥了一口,澀然夾雜著一種往日裡沒有的排斥上湧出胸。

福臨啊——你不過是如此……如此為帝,為夫,為家……又何曾為我?

四貞推開順治站起了身,轉身向亭門而去。

“四貞?”順治不明所以,起了身向四貞伸著手。

兩行淚由孔四貞的眼眶滑落。

情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