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個女兒,同那博雅娜還真是應該到那門後面拜拜。
自家額娘只是直直盯了自己兩眼,阿圖便心虛地低下頭去。
“哎——”布木布泰又一個嘆息,“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布木布泰到更是越發的提心,這種事如果不是他二人告知阿圖的,以阿圖的能耐都能知道了去,看來這宮裡要除去之人還來不來得及。
阿圖亦不好再瞞,便將自己知道的都講了出來。
布木布泰聽了,更是肝火上湧,閉著眼睛除錯著氣息。
“皇額娘,”阿圖最終還是決定說上一說,“要是宮裡別的人阿圖也就不說什麼了,可那博雅娜女兒看著是真的好人。一輩子這麼關在皇宮之中還不如女兒可以在草原上馳騁。女兒也是過來人,她雖有錯,可女兒看著,這也一定不是她先挑起的。皇上……女兒看來,依皇上那性子,怕是打定的主意誰也別想攔他。所以……”
“好了,哀家知道你的意思了。”布木布泰狠狠瞪了阿圖一眼,打發她去了。
坐於榻上把這一切再思量了一番,把蘇茉兒叫了前來,正要吩咐於她,可剛剛在慈仁宮裡見之的那種情懷又湧上心頭:“蘇茉兒……你可曾後悔?”
蘇茉兒疑惑的以眸相問。
“可曾後悔當年陪我走出草原……把一輩子都葬送在了這宮牆之中?”
蘇茉兒有些個恍惚,卻不過是片刻的事,其後釋然一笑:“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哪有那麼多時間去後悔?與其糾結後悔之事,不如把握現在的得失。奴婢這輩子雖然離了草原,可心沒有一日是離開的。而且……蘇茉兒並不後悔,”蘇茉兒上前握了布木布泰的手,“這宮牆的陰森我主僕二人親身而歷,如果沒有奴婢陪著您,您又要如何度過呢?只為這,奴婢也從不後悔……何況,侍侯格格是蘇茉兒這一輩子成就的最大的一件功業,能陪著格格一路走下去,直到我們都老了……再也行不動了……居在一起再搖想過去……才是時候……”
布木布泰咀嚼著這話,最終輕慰下來。
“你去親提了圖拉來,哀家有話問她。”
太皇太后與圖拉究竟說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只是最後太皇太后的冷絕與圖拉的詭笑刺進了我們窺視的雙眸。
這一夜,布木布泰與許多人都沒能入眠。
寧芳居在玄燁的懷裡,似乎已然入睡,卻更是在回想種種的過往。
玄燁不知道明日——是否會是他期望中的樣子,可他不會放手。無論是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作為一個帝王,絕不放手才是對愛人對權勢的執著。
暮降日升,新一日的早朝在“上朝”的喊鳴中開啟。
寧芳一身宮裝地走下轎,抬頭便是莊端的慈寧門。彷彿還是那個初來此地的門扉,卻已過去了十六、七年。身處這巍峨壯觀的紫禁城,也許一切生命都是渺小的。
從慈寧門直至正殿,不過是那麼幾百步的距離,寧芳卻走了許久。人的情懷很奇妙,女人的感觸更是微妙。細細看那些平日裡見慣不奇的磚瓦,輕撫過歲月斑斑的漆木,也許每一處都能勾起你酸澀情憂的覺感。
人生還有多少次可以打這條路上走過?
“太后——”蘇茉兒喚得輕微,卻還是打破了寧芳的一種憶愁,“太皇太后正等著您呢。”
太皇太后的內寢還是如往昔般古樸。榻几上燃著兩杯茶煙,悠悠在室內升騰,像是巨龍,卻也升不出三丈。
“坐吧,哀家新沏的花茶,知道你不愛喝那些□、名茶什麼的。”
寧芳吞了口唾液,坐了下來,以左指把玩了那茶盅片刻,不無解脫的絲絲飲下。
“你以為哀家會毒死你嗎?”
手中茶杯抖了一抖,寧芳驚訝地看向太皇太后,收到的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