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許會留下來設法安慰悲憤的敏麗,那天也許就不會給他們兩個留下可怕的回憶。
“談到鷹,你見過她所有的寵物嗎?”他問。
“所有的?”
安妮再度皺眉,但很快又露出微笑,顯然以為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一如往常,她又猜錯了。
“你指的是那隻狼嗎?。沒錯,很奇怪的寵物,但牠非常友善,真的,我覺得牠比你父親的獵犬還要可靠。要知道,有一次牠在我腳邊睡覺,我根本沒有發覺牠在那裡,直到我不小心踢到牠,牠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哦!”她格格嬌笑。“她把牠叫做狺狺,對不對?但那個名字一點也不適合牠,因為牠乖得像小貓一樣。”
聽來母親以為他擔心的是那隻狼。他可以澄清他指的是敏麗的寵物總數,而不是其中的某一隻。他真正擔心的是敏麗會把他們的臥室變成畜舍,但他看出多說無益,因為母親會把他的任何憂慮都說成不足掛齒的小事。他很愛她,但她的態度有時真的很令他沮喪。
不過這樣也好。他並不是真的想抱怨他的末婚妻,至少現在不想。那個吻在腦海中還太清晰,他的心思反而比較集中在何時才有機會再親芳澤,只為了確定第一個吻的甜美滋味不是他想象出來的。
但他必須警告母親敏麗遭到攻擊的事。因為她很可能會經常跟敏麗在一起,他不能為了不讓她煩惱而不告訴她那件事。
於是他開門見山地說:“我不是有意使你驚慌,母親,但你必須知道有人想要殺害敏麗。”
她倒抽口氣,但不相信他。“沃夫!別拿這種事開玩笑!”
“如果是開玩笑就好了。但在短短几天內已經有人三番兩次企圖殺害她了。我告訴你完全是因為你會經常跟她在一起,你必須留意有沒有你不認識的人接近她。”
煞白的臉色顯示她這次把他的話當真了。“誰?天啊,為什麼?”
他聳聳肩。“我猜不出會是誰,但至於為什麼,除非她有她不肯承認的敵人,否則我會猜測是有人想要藉著傷害她來傷害我,或是想要阻止我們成婚。”
“那麼你們必須立刻舉行婚禮。”
他呵呵低笑。“她不太可能會同意。我已經建議過了。”
“我來跟她說──”
“沒用的,母親。”
“當然有用。”她充滿自信地說。“她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孩。如果能阻止這些攻擊,那麼她非同意不可。”
通情達理?這會兒他是真的擔心母親把喬安妮和敏麗搞混了。但現在就算他說破嘴,她也不會相信敏麗不想嫁給他。如果她試圖把婚禮提早,她自然就會知道真相。
所以他只是說:“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憑他對母親的瞭解,她無論如何都會照她自己的意思去做。只要她知道必須提防可疑人物,他就滿意了。
“白痴,你們全部都是白痴!我給你們的任務那麼簡單,你們卻一再搞砸。我問你們,我花錢請你們做什麼?請你們來告訴我你們有多麼無能嗎?”
埃勒的第一個念頭是他不該繼續住在羅華特能夠輕易找到他的旅館。他的第二個念頭是與其殺掉華特僱他殺的女人,倒不如殺掉摩華特。但那樣對他的名聲不好,所以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他沒有慚愧地低下頭,但他知道那是男爵期待的反應。他的兩個同夥亞傑和克瑞投其所好地露出捱罵的表情,但埃勒只是直視男爵的眼睛,滿不在乎地聳聳肩。
“運氣不好,爵爺。”埃勒說。“我們下次會做得更好。”
“下次?”華特面紅耳赤地尖叫。“哪來的下次?你們有辦法進入登博堡,但不會有辦法進入固若金湯的雪佛堡。閒雜人等根本進不了那裡,連商人都必須是衛兵認識的,否則都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