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輅皺皺眉,道:“女人家怎麼能喝那麼烈的酒?”
風四娘目中掠過一絲得意的笑意,故意道:“你難道未聽說過麼?風四娘最喜歡喝的就是塞外的燒刀子?”
南宮輅苦笑道:“可是這麼晚了,叫為夫到哪裡去弄塞外的燒刀子回來?”
風四娘凝視著南宮輅的眼睛,緩緩道:“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的。”
南宮輅愁眉苦臉,好象為難極了,到最後只好嘆了口氣,道:“好,燒刀子就燒刀子,其實無論什麼酒,喝多了都差不多的。”
酒很快就來了,果然是十足十的塞外烈酒燒刀子。
酒入喉,就彷彿是被燒紅的烙鐵灼燒一樣,喝不慣燒刀子的人,喝下去立刻就會被嗆得吐出來。
沒有喝過燒刀子的人,永遠也不知道這種酒有多麼烈。
而且燒刀子非但發作得快,而且後勁極大。酒量淺的人喝不了多少,就會覺得輕飄飄的,好象只要搖搖手,就可以在天空中飛來飛去,但到後來,就算是被人殺了也不知是幾時死的,怎麼死的。
風四娘在笑,笑得實在有點不懷好意,她的確是想把這個人灌醉。
但她卻漸漸笑不出了。
她看得出南宮輅絕對是第一次喝燒刀子,因為南宮輅喝下第一杯酒,已是面紅耳赤,頭重腳輕,喝下第二杯酒時,已變得醉眼乜斜,嘴短舌長。
但南宮輅喝下第三杯、第四杯酒,非但臉已不紅,頭已不重,舌頭已不長,連眼睛也變得清澈如一泓平靜的秋水。
到後來,他喝得越多,眼睛反而越亮,神智也越清醒。
號稱“天下第一烈酒”的燒刀子到了南宮輅的肚子裡,就好象突然變得如同涼水一般,簡直連一點反應也沒有。
風四娘最清楚燒刀子的酒性,沒有喝過燒刀子的人第一次喝燒刀子,不出三杯就得醉倒。但這個看起來像個大菜鳥的南宮輅,第一次喝燒刀子喝這麼多,居然連一點事也沒有,風四娘就想不通了。
燒刀子還是燒刀子,還是那麼辛辣衝烈,並沒有變。
可是到了南宮輅的肚子裡,怎地就變得如小貓眯一樣溫順了呢?
風四娘喝酒有樣最妙的長處。別人喝多了,就會醉眼乜斜,兩眼變得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的。
但她喝得越多,眼睛反而越亮,誰也看不出她是否真的醉了。她酒量其實並不好,但卻很少有人敢跟她拼酒。
現在她眼睛亮得就像是燈,一直瞪著南宮輅,忽然道:“你喝醉了沒有?”
南宮輅道:“沒有。”
風四娘忍不住道:“要多少酒你才能喝醉?”
南宮輅道:“不知道。”
風四娘吃驚道:“不知道?”
南宮輅道:“不知道的意思就是有時候我喝一杯就醉了,有時候喝十壇也醉不了。”
風四娘眼睛直了,這種本事她倒是第一次聽到。
但只要南宮輅醉過,她就放心了。
她忍不住問道:“那麼你一共醉過多少次呢?”
南宮輅道:“三次。”
風四娘吃驚道:“才三次?”
南宮輅嘆了口氣,道:“三次已經很多了。”
風四娘苦笑道:“有些人一天醉三次,也不嫌多。”
南宮輅忽然道:“你知不知道我是怎樣才會醉的?”
風四娘道:“不知道。”
南宮輅壓低了聲音,道:“那隻不過因為我想醉,我若不想醉,就算是喝十缸也一樣醉不了。”
風四娘冷笑道:“牛皮是人人都會吹的。”
她看得出南宮輅已有點醉了,忍不住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卻絕不露出來。
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