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們求到我頭上的時候甜言蜜語,轉過身卻罵我是奸臣、叛徒,以為我不知道麼?”那老者冷笑道:“起初我忍辱負重,自甘揹負一生罵名,苦心周旋於重始宗和異族修真者之間,不就是為了護住你們這些人。”
“可是結果呢?”那老者顯見心中十分不平,怒吼道:“你們在背後百般詆譭辱罵於我,葉厚聰那個小兒出爾反爾,在沒弄清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把我的‘英國公’給收回了。”
“原來,此人便是榮謙!”高庸涵一聽到英國公三字,立刻想起了面前這位老者是誰,只是聽他話中滿含怨恨,不禁暗暗搖頭:“這麼一點委屈就忍受不了,看來當年交口讚譽的榮尚書也不過如此!”
難怪高庸涵覺得眼熟,全是因為榮書雋的緣故。此人正是榮書雋的父親,前大衍國重臣,後來投靠重始宗甘當鷹犬的榮謙!
第8卷 剩把懷飲笑問禪 第四零三章 兇頑
“既然你們不識好歹,就別怪我不講情面!”榮謙似乎十分享受這種高高在上、手握他人生死的滋味,下巴幾乎翹到了天上,用眼睛的餘光得意地看了眾人一眼,一擺手道:“都帶到後面玉虛宮的院子裡,聽候發落。”
眾百姓無奈,只得在詭門修真者的催逼下,相互攙扶著穿過兩處宮殿,來到最裡面的院落。在正對面的玉虛宮前安放著一座法壇,法壇前面有一具九錫青銅鼎,鼎內是一捧燃起嫋嫋青煙的竹立香;壇上則依次擺放著一面赤色令旗、一輪銅鏡,以及一具真人大小的人偶。法壇一側則是一口銅鐘,表面刻滿了符篆。
“院子四周佈下三道禁制,外圍還有一座法陣護持,他想要做什麼?”高庸涵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暗藏的佈置並非針對外界,而是防備院子裡的什麼東西,不覺大為奇怪,“看他這樣子像是要做法,又擺著一具人偶,莫非是要收取百姓的魂魄?”
“你們都退下!”待眾百姓戰戰兢兢走進院子,榮謙擺了擺手,那些獸族修真者如釋重負一般,急忙轉身走出院外,急切間甚至有幾人都忘了向他施禮。榮謙冷哼一聲,不屑道:“野獸就是野獸,就算有了靈胎一樣沒規矩。”
“啟壇!”榮謙站在法壇跟前,面容一整開始施法。嘴裡默唸咒語,一面拿起法壇上的令旗左右輕搖,過得片刻突然一聲暴喝,手中令旗脫手而出,哧的一聲釘在壇前。令旗陡然暴漲,一下子填滿了整個院子,跟著一合,如同蓋子一樣連同玉虛宮一起覆蓋。眾百姓又是一陣驚呼,惴惴不安地看著高約三十餘丈,方圓裡許的帷幔。由於令旗的顏色鮮豔無比,整個帷幔底下如同血一般赤紅,一股不安的情緒登時瀰漫開來。
高庸涵有心要看他所為目的何在,故而一直隱忍,並沒有急於出手。榮謙的修為雖然不弱,但是比起虎風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就算有什麼變故也大可以從容應對。
“金木交併,戊己相合,開!”榮謙當然不知道,臺下的人群中隱藏了一位散仙級高手,仍舊自顧自地施法。話音剛落,抬手一道烏光打入地面,地底頓時傳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地面猛地晃動起來。
眾百姓無不慌亂,想要四下奔逃,卻被令旗所困根本無從脫身,只有驚恐地看著地面上不斷擴大的裂縫。隨著震動愈發強烈,龜裂的地面不斷隆起,從隆起的土堆石塊下面,伸展著無數粗細不一的枝蔓。
“原來是鬼哭藤!”高庸涵先是一驚,繼而大怒,頃刻間明白了榮謙的目的,竟是要拿活人的血肉來餵養世間第一等兇物。當下左手撒出一條銀蛇,將數百人統統捲了起來拉到身後,跟著俯身一拳砸到隆起的土堆上。只聽得一聲巨響,原本已隆起十餘丈高的土堆,反被砸的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