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
等到數百人哭著走出石塘鎮,高庸涵就悄然跟了上去,在鎮外的岔路口轉而向西。由於人群中有不少老弱,路上的速度自然不快,前後走了五天才不過二百多里。那些獸族看守儘管兇狠,卻還不至於草菅人命,一路行來居然沒有死人,也算是頗為難得。衝著這一點,高庸涵決定網開一面,饒了這些人的性命。到了第六日,眾人來到一片竹林外停了下來,從竹林中又出來幾名獸族修真者,將一眾百姓接管後進入竹林深處。
“原來,他們是想把人帶到玄元宗的道場,不知有何企圖?”到了這裡,高庸涵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此行的終點正是一度曾無比興盛的玄元宗道場,但是在見到那些獸族修真者時,不免又生出了新的疑問,“怎麼出來的全是詭門中人,難道說這裡交給詭門打理?”
帶著疑問,高庸涵耐著性子繼續跟在眾人後面,在竹林中又行進了一日,到第二天上午才走出竹林,來到一座三面環山的山谷跟前。
山谷風景秀麗,地形獨特,仔細看去竟是由三座各不相連的山峰環繞而成,三座山峰間均是深不見底的峽谷。就在三山拱衛之中,憑空多出來一座極大的石臺,石臺上遍佈亭臺樓閣,共分三進極具氣勢。沿著山路繞過一道石樑,眼前豁然開朗,原來已到了谷口。但見入口處一左一右是兩道奔流的瀑布,從百丈高的懸崖上飛流直下,傾注到深不見底的峽谷當中,只隱隱傳出淡淡的水花轟鳴聲。
到了這裡,守衛明顯加強,進出之人全都是詭門一流好手。高庸涵不由得大奇,只能歸結于丹意的縱容。他原本是想探明真相以後再做打算,可是看到詭門是如此一副如臨大敵般的謹慎,心知此間必有重大隱情,心念一動閃身躲進人群當中。以他此刻跡近散仙的修為,要想避開詭門耳目,自是輕而易舉的是事情,當下跟隨眾人一起進入道觀。
當中是一座玉石雕砌的牌坊,上書“玄嶽門”三個大字,距離牌坊五六十丈,是一座名為“紫虛殿”的大殿。一眾人族百姓被驅趕到紫虛殿前面的空地上,驚恐地看著四周面目猙獰的獸族修真者,懷著恐懼的心情靜候發落。這些百姓都是來不及逃走,又沒有力氣反抗的貧弱,此時除了瑟瑟發抖以外,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偌大的空間居然呈現出詭異的死寂。
這時,紫虛殿的大門嘎吱一聲緩緩開啟,殿內慢悠悠走出一個身影。眾人聞聲都看了過去,只見那人竟是一名人族老者,驚訝之餘無不長出了一口氣,以為這一下不至於送命了。高庸涵當然無須考慮死活,只好奇地大量著那名老者,此人身材瘦長、鬚髮皆白,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雍容大氣,只是眉宇之間不時閃過一絲陰狠。
“這老者是何來歷,怎麼看著有些眼熟?”高庸涵仔細想了一下,記憶中卻從未見過此人,何以又會生出熟悉之感?正在他沉思之際,就聽得人群中有人高聲呼喊。
“榮大人,我是你府上家丁胡全的鄰居,那年曾跟他去府上給大人磕過頭,承蒙大人還賞了我幾個銀錢。”一名四十多歲的漢子揮動著手臂,拼命朝那老者跟前擠了過去,一邊擠一邊喊著:“還請大人開恩,幫我們跟這些仙師求求情,放大家一條活路吧!”
“求榮大人開恩!”一聽那漢子的話,眾人方回過神來,紛紛高呼著朝前擠去。
“都滾開!”一名獸族修真者猛地攔在那老者身前,爆出一聲炸雷似的大喝,將眾人震得東倒西歪癱軟在地,方才獰笑道:“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敢冒犯我們宗主!”
“怎麼,虎風出什麼事了麼?為何詭門的宗主換成了這個榮姓老者?”高庸涵心頭冒出一連竄的疑問,盯著那老者越看越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
“榮大人,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那中年漢子眼見事情不妙,不由得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