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怒氣衝衝的臉色。
“你的妻子不是早已經死了嗎?”鄭榮瀚握著的拳頭咯吱咯吱響,在許錦逸說出那句話的瞬間,他恨不得把那個女人千刀萬剮!
那樣卑賤的女人,怎麼有膽子妄想卓然如玉的小先生?
“草民的原配妻子的確已經去世,孫姑娘是草民母親為草民定下的續絃。”
聽到這是小先生的母親自作主張,鄭榮瀚心中怒意稍平,再看見孫培柔卻仍是臉黑入墨。
胸中又氣又怒又慌又亂,各種滋味雜亂的翻湧,鄭榮瀚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只好怒氣衝衝的揮了揮袖,“哼”了一聲便大步邁離縣衙門口,疾步匆匆朝後院走去,背影看上去竟有些像落荒而逃。
“李大哥!”
“怎麼?”
孫培柔急紅了眼,看著許錦逸無辜的表情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一時間竟是落下了滾滾淚珠。
“你怎麼了,孫姑娘?”
孫培柔銀牙緊咬,心中不知道怨恨多一些還是懊惱多一些,眼看王爺離去,她既想破口大罵,又想嚎啕大哭,卻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思千萬不能在許錦逸面前暴露分毫,只能無語淚先流,瞪了許錦逸兩眼便狠狠的轉身哭著走了,走之前還沒忘記抱起桌上的糧食。
許錦逸面色無措,其實心裡暗爽,他盯著孫培柔的背影出了會兒神,便茫茫然轉身去了後院。
看見被奶孃牽著的女娃,許錦逸臉上的笑就止不住了。“寧寧,爹爹抱。”
這小傢伙兒本來被原主起名叫李月茹,許錦逸覺得不好聽,硬是琢磨了幾天幾夜給人家起了個小命,叫寧寧。
寧,平安寧樂。
“爹爹,嗚,爹爹。”小女娃的臉上這兩天總算長了點兒肉,肉嘟嘟的又白又嫩,比之前那張瘦黃的小臉好看了不知多少倍,此時她看見許錦逸,黑葡萄似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兩隻胳膊急急朝許錦逸這邊伸過來,小腿也邁的歡,“爹爹抱。”
許錦逸掐著小女娃的兩隻胳膊抱到懷裡,在那張粉嘟嘟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寧寧,想爹爹了沒有?”
“想,想爹爹,想高高。”
“嗬?”許錦逸又氣又笑,輕輕在這小傢伙兒的屁股上拍了兩下,“到底想爹爹還是想高高?”
這小不點兒精明的很,忙貼上去討好的呼了許錦逸滿臉口水,再軟軟糯糯的開了口,“想爹爹。”
許錦逸明知道這小不點的小心眼,卻還是被她哄得眯起了眼,心甘情願抱著閨女飛起了高高,逗得她咯咯笑。
兩人正飛的歡,奶孃請安的聲音響了起來。許錦逸抱著閨女停下,卻沒放下懷中的小傢伙兒,只朝著鄭榮瀚點了點頭,“王爺。”
鄭榮瀚先撫了撫寧寧的小臉蛋,才抬起頭對著許錦逸道:“本王想同你談談。”
許錦逸將閨女送到奶孃懷裡,等她們出了屋,抬手請鄭榮瀚坐下,“不知王爺想與草民談些什麼?”
“你不能娶那孫氏女!”
第20章 農夫(五)
自從寧寧和奶孃出了門,許錦逸臉上的笑容就淡了許多,等鄭榮瀚這句話說出來,許錦逸臉上完全不見了笑意。
“為什麼?”許錦逸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一杯推到對面,一杯湊到嘴邊,喝了兩口才慢悠悠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孫姑娘是草民母親生前就為草民定好的續絃,草民若是不與孫姑娘成婚,亡母若在泉下有知,如何能夠安心?”
“況且,”許錦逸又續了半杯茶,抿了一口道:“孫姑娘容貌秀麗,且從未婚假,草民對她十分滿意。”
鄭榮瀚聽小先生這麼講,不知怎的就恨得咬牙切齒,“那孫家女有什麼好?你剛才沒看出來嗎,那女人一副嬌柔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