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的。
顏老太太是瞧著穆家人堵心,不想理會;大夫人是明哲保身,兩頭不想得罪;而最應該出面接待親姨媽婆家人的五夫人楊氏乾脆稱病撂挑子,躲在一旁看自己笑話罷了。
“這可怎麼辦呢,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石綠急得快要跳腳。
硃砂道:“已經吩咐她們手腳慢一些伺候範太太母女梳洗,只怕也拖不了多長時間。”
睡蓮靜靜躺在炕上,她在等最後一個人回話。
約過了一盞茶時間,春曉興沖沖進來了,在睡蓮耳邊耳語了幾句。
睡蓮心裡有了盤算,微微一笑,好在天無絕之路啊。
睡蓮再次去偏廳,此時範氏母女已經眼巴巴的在等了,睡蓮妥善將其安置了,便去回到聽濤閣。
還沒歇一口氣,松鶴堂一個丫鬟來請,說:“老太太叫九小姐去說話。”
意料之中,睡蓮又穿上大毛衣服,抱著換上新炭的鎏銀百花掐絲琺琅手爐,準備跟著丫鬟去松鶴堂。
那丫鬟湊過去低聲道:“彩屏姐姐說,老太太很不高興,九小姐千萬要小心。”
睡蓮輕輕頷首,松鶴堂再也不是鐵板一塊了啊。
硃砂塞了個上等的紅封給那個丫鬟,一臉擔心的瞧著睡蓮。
睡蓮嘴角抹過一絲嘲諷,道:“不妨事的,今天還是我的生日呢。”
松鶴堂,佛堂。
佛堂門窗緊閉,顏老太太坐在黃花梨羅漢床上,依著一個銅製梅花球狀大熏籠,屋子嚴重缺氧,睡蓮一進去便覺得有些頭暈。
佛堂很小,老太太又在裡頭呆了一下午,年紀大了,身上嘴裡都散發出一股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的衰老氣味,有些淡淡的腐爛味道。
雖然睡蓮早有準備,腰間掛著香包,但杯水車薪,這種噁心的氣味依舊無孔不入,像蒼蠅一樣圍著她團團轉,趕都趕不走。
自打顏老太太用那種卑鄙的方法對付睡蓮最敬重的七嬸孃柳氏後,睡蓮對這個祖母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這個控制慾近乎變態的老太太、寧可扼殺一切美好,也要保持她絕對權威的老太太……。
“給祖母請安。”睡蓮一如既往的乖順斂衽行禮。
顏老太太閉眼轉動著蜜蠟佛珠,似乎沒有聽見。
睡蓮保持著屈膝行禮的姿態,紋絲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睡蓮膝蓋漸漸痠疼起來,顏老太太也沒睜開眼。
這時,門簾被掀起,彩屏端著茶盤進來,先將一盅參茶擺在羅漢床上的炕几上,而後將一盅龍井端給睡蓮,還說:“九小姐慢用。”
既然是要喝茶,斷然沒有站著喝的道理,睡蓮接過茶盅,自然而然的坐在羅漢床旁邊的繡墩上。
顏老太太唸了一下午經,也覺得乏了,她端起參茶喝了大半,而後將茶盅在炕几上重重一擱,說道:“九丫頭,莫要怪我在你生日這天數落你,穆家這門親戚來打秋風,送些銀子錦帛等打發回去便是,怎麼聽說你把他們一家三口安置在府裡,看這樣子,還是要留他們長住了?”
“須知請神容易送神難,穆家到底是門遠親,你還沒摸透底細,就把人安置在府裡……。”
顏老太太越說越話越重了,“……這世道險惡,萬一是騙子來騙錢怎麼辦?若真出什麼事,你如何擔當得起?!”
睡蓮欠了欠身,道:“是孫女考慮不周——。”
顏老太太接著話頭厲聲訓斥道:“既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