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明教倡導素服,就是白衣。可大唐社會崇尚奢華五彩,你讓百姓著白衣,他們很難接受的了。
再比如明教教義主張戒酒、裸葬,這與中原文化都是相沖突的。唐人嗜酒,幾乎無酒不歡,你不允許喝酒,至少上流社會的人是無法信奉明教教義的。再一箇中原的葬禮習俗,經過了長時間的漫長演變,植根於文化土壤,厚葬早已是不可顛覆的常態,明教提倡的裸葬連普通百姓都接受不了。
正在此時,護軍突然來報:“稟報郡王,太子妃派人請郡王去廣平王府赴宴!”
孔晟眉梢一挑,愕然:“太子妃?請我赴宴?來人怎麼說?”
所謂太子妃,無非就是皇太子李豫的現任妻室獨孤氏了。李豫的髮妻本來是楊貴妃姐姐的女兒崔氏,但崔氏善妒,不為李豫喜歡,只是迫於老皇帝壓力才娶為正妻。安史之亂爆發後,崔氏因病暴亡,李豫趁勢就將早就看中的獨孤氏納為妻室,剛剛被皇帝冊封為太子妃不久。
獨孤氏單名一個妍字,原左威衛錄事參軍、現戶部尚書獨孤穎的長女,據說姿色嬌豔,昔日曾有長安第一美人的雅號。
李豫被皇帝圈禁去了驪山別宮閉門思過,但李豫的妻妾親屬卻沒有跟隨,跟隨李豫去驪山的只有世子李適。獨孤氏之輩被皇帝勒令離開東宮搬回了李豫為廣平王時候的府邸。
孔晟與東宮關係惡劣,形同敵對,長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與李豫關係都是如此,遑論是李豫的家眷了。孔晟從未與這位傳聞中的美貌太子妃有過接觸,突然接到她的邀請,孔晟自然非常詫異,也有些狐疑。
軍卒畢恭畢敬地回答:“回郡王,來人說太子妃有詩詞歌賦上的疑問難題想要向郡王請教,還請郡王不吝賜教才是。”
孔晟默然不語。
穆長風在一旁狐疑道:“兄弟,我們與東宮一向不合,長安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現在這種時候,這所謂的太子妃突然邀你赴宴,恐怕別有用心,某勸你還是不要上當的號。”
不要說穆長風懷疑了,就是府中普通的護軍守衛都感覺事有蹊蹺,恐怕有詐。孔晟是出了名的太子的對手,冷不丁地,太子妃突然要請孔晟指點作為的詩詞歌賦難題,傻子都會感覺不對勁。
孔晟沉吟著,這事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縱然以孔晟的頭腦心胸,也揣摩不出這太子妃的真正用意來。
李豫被皇帝幽禁在驪山,號稱閉門思過修身養性三年,東宮被封,這個時候,太子一系原本應該閉門低調行事不惹是非才是,怎麼莫名其妙地要跟孔晟發生交集?
孔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具體不對在什麼地方,他一時間也很難做出理性的判斷。
毫無疑問,孔晟拒絕了獨孤氏的請求。
但不成想,半個時辰以後,獨孤氏再次發來請柬,這一次,來送請柬的竟然不是別人,而是獨孤氏的父親獨孤穎親自登門拜訪。
孔晟聞報,眉頭緊促起來。(未完待續。)
第六百一十七章 太子妃
第六百一十七章太子妃
獨孤穎畢竟是當朝重臣,又是太子的岳父,雖然孔晟與東宮不睦,但在表面上,卻不得不維持基本的禮儀和風度,既然獨孤穎親自登門,他也只能迎出中廳,以示對朝中大臣的尊重。
在朝中,戶部尚書是一個了不得的職位。
獨孤穎掌握大唐經濟命脈,值司錢糧後勤輜重諸事,算是東宮太子…黨…一脈中的實權派。而皇帝既然還是肯讓獨孤穎掌握戶部,尤其是在對太子一系有所猜忌的基礎上,只能說明獨孤氏必有過人之處。至少在大唐朝廷財政營運方面,朝中暫時無人能及。
孔晟與獨孤穎平時並無來往,只有幾面之緣,只在朝堂上相會碰面的準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