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專寵,之後便沒了興趣,丟在一旁。
送到她房裡的東西越來越少。
日日要聽下人們嘲諷白眼。
月錢總是忘了她那一份。
終於在一個冷雨夜,她懸樑自盡。
解決完所有妾室和她們的兒子,她心頭舒緩了一些。
她嫁過來就為把薛家掌控在手,那便牢牢抓住這一點。
二爺一心在外頭的事業上,家裡的事睜隻眼閉隻眼。
妻子這麼能生,又將家務管得井井有條。
薛氏是大族,連族長都誇讚二媳婦做事利落得體,是個好主婦。
自己父母也都滿意。
沒有意外,他這一枝足以旺盛,他的媳婦也將為自己盡孝,給父母好好頤養天年。
一個男人的所求,他都得了,別的自然不再多問。
清理完自己府上礙眼的事情,她的眼睛終於移到大爺府裡。
那時南北院落已經成型,公婆住在二兒子房中。
大嫂遲遲沒問她要過掌家權。
這女子似乎和大爺是一路人。
她更不滿了,彷彿大公子與她那段情,真是孽緣。
她也可以無慾無求,與他泛舟湖上,也無風雨也無晴。
可他們終究是錯過了。
她終於找到機會,將他堵在雕欄玉砌的迴廊上。
那一日,她穿著他原來最喜歡的水綠衫月白裙,頭髮綰成簡單又俏皮的偏髻,他眉眼間沒有驚喜,只有慌張。
“大公子,你已將我全忘掉了嗎?”
“你忘了你說過沒我你一生不娶嗎?”
大公子本是躲閃,聽到這話猛地抬眼瞧著她,半晌暴出一聲冷笑,“花嬋娟,我以為你是善良溫厚之人,是我看錯你了。”
“我因不娶妻快被族人唾沫淹死,不見你過問一聲,看我日子好過些,卻來逼問,你可有人心?”
“是不是我為你跳崖殉情,你才滿意?”
他一甩衣袖就要離開,如今已是他的弟妹的女人,卻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這世道對你的壓迫有多大,對我一個弱女子只會更重百倍千倍,我嫁於你弟弟,心中卻只想著你,這是真的。”
“但凡有一個字是騙你,叫我二房一枝死絕!”
她的眼神嚇壞了大公子,他用力將袖子抽出,“你瘋了?!”
“當初不喜歡我弟弟,你便別嫁他,既嫁了心中就不該放別的男子。從前不曉得你原是個糊塗人。”
“你對我真的一點餘情也沒了?”
“有如何?沒有又如何?你不會巴望著我們生活這規矩森嚴的府宅之中,大伯子還能偷弟妹?”
“我可不是那等畜生。”
他這話說得讓薛二夫人張大了嘴。
沒想到溫潤如玉的大公子,說出的話帶毒刺,罵人如刀扎心。
大公子抽身離開,她如墜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