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的就是這兩個字,怎麼從不聽見誰要男子賢惠?”
“這若是個好詞,為何拿來形容男子反使他們惱怒起來?”
“為著這麼一個專為女子造出的詞,生出多少是非,沒半點好事。”
“像大枷鎖似的壓在人頭頂上,偏有人說它是個好詞。”
杏子冷哼一聲,她說不出什麼宏論,但內心的感覺是敏銳的。
“我就不想做賢惠女,說我醫術高心眼多我受著,哪怕說我心狠我也不氣,這個賢惠誰想要誰要!”
鳳藥點頭,讚許道,“我想過這個問題,怎麼不聽有人誇男子貞潔守德?想來若一種讚美是專為女性打造,一種品德只拿來要求女性,便是個陷阱。”
“有人為了這種虛名拼得你死我活,看透也就罷了。”
她身後事情成堆,已在太醫院待了太久,站起身來道,“你想通即可,不必鑽牛角尖,我告訴你如今時局很不好,你且先靜一靜,再看看,也多給自己些時間,好好想清楚。”
“等你想清,拿定主意不後悔時,我為你做主。”
她說得從容而篤定,不慌不亂,彷彿天大的事她也接得住。
自己要強,又有孃家人撐腰,不管捅多大窟窿,有人會為她兜著。
杏子頓時安下心,也樂觀不少。
等到了回家時,青連又到太醫院門口守著。
杏子少見地給了他個笑臉。
……
從前鳳藥做內待司勤時官居一品。
如今總攬七司十四監,後宮權柄一攬在手,卻只是從二品。
事情不起眼,卻大有深意。
李瑕年歲日長,不似從前那樣好說話,越發深沉、多疑。
此時見鳳藥走入殿內,招手令她過去。
時值晚膳時分,菜還沒擺好,皇上獨站窗邊,不知在想什麼。
鳳藥走到他跟前行過禮,李瑕皺眉道,“朕的兒子們年歲不小了,你倒說說,你最屬意哪個皇子為太子?”
這麼重的問題猝不及防丟向鳳藥,問得她一呆。
“別和朕說那些片湯話,朕的龍種,個個都好,不稀得聽。”
鳳藥心想,誰誇你的兒子,你把人家一通窮治,現在沒人提及此事,你又問,誰敢開口?
嘴上卻道,“臣女屬意皇子李瑞。”
“老三啊。他確是諸多皇子中最聰明的一個。”
“再說常太宰與其他人不一樣,臣女未見比他更自省的人,簡直……”
她打住了話,腦中浮現常府裡常容芳的閨閣。
從未見過有人給自家千金住那麼簡陋的屋子。
後來雖更換了房間,也讓她下樓來,但那時已近出嫁之時。
容芳少女時期不曾享受過快樂。
雖然佩服常大人的自律,卻也不贊成他對女子嚴苛的要求。
聽說常大人曾要求重新編纂《女德》並更名為《女誡》。
好歹皇上沒聽他的胡話。
容妃生下孩子,家人能進宮見一見,以慰妃子思親之情,常大人自己不願見也不讓容妃母親去。
容妃哭了幾場,也不能更改父親意思。
鳳藥回過神,李瑕著看著她,“和朕也說半截話。”
“常大人對人品有潔癖,一般人難以達到他的要求,與他相處,太累。”
“那你對人品有什麼要求?”
鳳藥搖頭,“這麼深奧的問題,臣女未曾想過,只要把家國放在心上,在臣女眼裡都是好的。”
“已經答得很清楚了,家、國,兩個字代表了很多東西。”
“你最近休息不好?”李瑕拉家常似的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