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有了交情。”霍佐予明白他的心意,輕描淡寫地說道。
“救命之恩。”費沸這次說了四個字,眼睛睜開了些,不再象是眯著眼打瞌睡了。
霍佐予既是這般說,那自然是絕對信得過這位費沸了。趙與莒點了點頭,又向老管家使了個眼色,老管家起身告罪,匆匆走向後院,不一會兒,便陪著蕭伯朗行出來。
“這位便是俺家義學先生蕭學究。”趙喜介紹道。
眾人再次見禮,蕭伯朗早得了趙與莒交待,他自己對這新的計時之器也是極有興趣的,自古以來,喜好雜學者無一不愛天文,而喜愛天文者又無一不對星相計時有興趣。眾人落座之後,只是略一客套,蕭伯朗便直奔主題:“費先生可知水運儀象臺?”
“不知。”費沸的回答只有兩個字。
注1:用先生這個稱呼工匠,參考了《水滸傳》中對金大堅的稱呼。( )
三十、巧匠(下)
(請去三江本期最喜歡作品投票中投《金手指》一票,投票方法見公告)
-------------------------------------------------------------------
泉州為大宋最為繁華的港口之一,放在好的時光裡,往來此處的海商巨舶如雨如雲,每日自港口出入的船舶極眾,其中有不少為深目隆鼻的異國番商,時人稱之為“海獠”(注2)。
胡福郎並非未見過世面的,但初到泉州時,卻仍被這些番人驚到。
最讓他吃驚的是,這些番人說起話來,卻是地道的大宋官話,比起他來絲毫不遜。
不過他在此卻未曾見著眾帆雲集之景,開禧年間以來,大宋和買之策令海商不敢入港,市舶使的收入也因之銳減。
“胡掌櫃,且請往這邊。”
引著胡福郎走路的便是一個海獠,此人姓蒲,雙名開宗,先祖原是大食商人,隨船至廣州後定居於華夏,至今已有百餘年,其家曾富甲一方,到得他父祖時逐漸敗落,在廣州無法立足,便遷至泉州。
這人雖在大宋生長,但尤留有其祖相貌,鷹鼻深目黃眉,聲音嘶嘔沙啞,若是依相術而言,卻是所謂“鷹顧豺聲”,奸惡兇險之徒。不過胡福郎卻聽說其人忠厚,喜好儒學,言談舉止也頗為風雅,做起生意來更是誠信。
蒲家做的是香料生意,來自三佛齊(今蘇門答臘)一帶,故此蒲家擁有十餘艘海船,與泉州船塢船場多有往來。胡福郎來此,便是託他引見,來拜訪泉州某處船場主人。(注3)
船場主人早得了下人通稟,聞迅迎出門來。船場主人姓毛,先前也曾是海商,後因海上風大浪急多有兇險,便專心開了家船場。他這船場在泉州不甚有名,也就蒲開宗這般小海商會於他處買船。
“毛東家,久聞大名,失敬失敬。”見到這位船場主人,胡福郎深施一禮道。他這話說得倒不是客套,船場主人先輩與毛旭同族,曾多次南下闍婆(注4)。
“不敢。”船場主人不敢倨傲,原因不過是胡福郎帶來的生絲。他們都是做慣了絲綢、瓷器生意的,自是明白這等品質的生絲,若是運至海外,獲利將是何等驚人。故此,胡福郎雖是年輕,無論是船場主人還是蒲開宗,都不敢輕視。
一番寒喧之後,眾人方言歸正題。船場主人問道:“胡掌櫃,俺見識了貴號生絲,實是難得上品,貴號真欲購得海船?”
胡福郎微微一笑:“便是未購得海船,能結識毛東家這般人物,也算是值了。”
他這話說得婉轉,那毛東家也是個精明人,當下會意:“生意不成仁義在,胡掌櫃不妨直說。”
“俺聽聞泉州福船極佳,便有意見識一番。”胡福郎得了趙與莒指點,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