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雙冷酷肆虐,毫無人性的冷冷寶石眼。
我竭力平衡了下自己的身子,低頭,淡淡道:“爺有什麼吩咐?”
有一瞬間,我似乎又感到了昏迷前那種暴虐的氣勢,不過,只是一瞬而已,就聽見斯拓雅在我的前頭冷笑了下道:“怎麼,怕爺吃了你麼?那麼遠站著幹什麼?”
我確實是怕你吃了我,我暗自腹誹,但是還是挪了下步,一瘸一拐湊近了下。
“做那麼久奴隸還不懂規矩麼?站著爺怎麼說話?”斯拓雅冷冷在我下方看著我,湊近了看,他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透著青白,幾乎可以看到皮下的血管,那雙最具氣勢的眼,此時如同霧掩寒山,些許朦朧。
我艱難的先弓下腰,撐著地慢慢跪下來,依然無法減輕腿上的不適,粗糙的布衣磨得我身上的傷隱隱火辣,我略皺了下眉,道:“您有什麼吩咐?”
斯拓雅看著我,這次倒沒有什麼特別滲人的眼神,但是那綠得如同墨玉的眼裡,卻有我弄不懂的深沉,他右手擱上盤著的腿,腿上有一快黃白色的羊皮地圖,他混不在意的架在上面,依然冷笑道。
“公主昨晚倒很有些貞烈,怎麼這會兒又奴性十足了?還真是能屈能伸!”他的話語裡有一絲嘲弄,帶著輕蔑。還是那麼喜歡諷刺人。
這個人,總是用一種輕蔑的態度對待我,彷彿我是什麼讓他看不順眼的人,我已經習慣了他的冷嘲熱諷,只淡淡道:“斯拓大人要我來,只是為了看我笑話麼?”經過那一晚,我對他的恐懼有些消減,因為曾經那麼接近死亡,我覺得,我似乎也沒必要總戰戰兢兢,反正,無論如何,他都要這麼對待我。
斯拓雅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下,暴虐感瀰漫開來。
我只是看著他,也不避諱,也不退縮,但不張狂,也不蔑視,就是看著他,平靜地道:“我想,斯拓大人既然沒有殺了我,一定有留下我的必要,您是大人物,何必總計較我一個小女人態度問題?直接說您要什麼不更好?”
斯拓雅用他綠幽幽狼的眼看著我,帶了絲迷惑,又有不屑:“你能給我我要的麼?”
“我不知道您要什麼,能不能給,也取決於您,不是我。”
“哼,我這裡,只有四種生物,戰士,草原最重要的,戰馬,攻佔最需要的,牛羊,部落最需要的,奴隸,幹活少不了的,女人,暖炕的,你能做哪個?”斯拓雅用一種藐視的態度冷眼看我。
“我不是你們斡淪的人,請不要把我同閣下國內的一同比較,既然是你把我抓來的,我有什麼用,您不是該比我更清楚?”我冷然回應。
“哼哼,我要什麼,你既然那麼聰明,想不到麼?”斯拓雅被我的冷淡弄得更加憤怒,但是依然沒有發作,只是口吻更加凜冽。
“我只猜得到無非是要用我威脅卓君侯或殷太子,不知對不對?”
斯拓雅哼了聲,冷笑:“正是呢,不知道,該拿你一條腿呢還是胳膊,亦或是一對眼珠子還是耳朵更好些!”
他用那一貫讓人聽了脊背發涼的口吻和磔磔的笑聲對著我,並且用那雙貓眼上下打量我,似乎在評價我身上那塊肉更好些。
我雖然依然對那雙眼和他的聲音發怵,但是已經可以冷靜面對了,習慣果然是個可怕又挺好的本能,何況,那晚他沒有放任我自殺,那麼現在更不可能要殺我。
“我想,您一定奇怪為什麼卓驍和殷楚雷會對我這麼個相貌普通的丫頭留戀不捨吧!”我笑笑,成功地看到他收斂了笑,繼續道“我本就是他們一時的迷惑而已,如果您把我弄殘破了,那麼也就沒什麼值得他們惦記了,那您還拿什麼和他們交易?”
我打賭,這個斯拓雅永遠也不會懂得愛情是什麼,在他的理念裡,我一定只是卓驍等人的一時迷惑,完好的身體比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