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聶昕之擋著眼送到屏風後,鬱容順手將赤炎將軍放在了矮榻毛毯上,疑惑地看向聶昕之:&ldo;我怎麼覺得剛才瞄那一眼,畫上的人看著面善?&rdo;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他的目力卻是上佳的,那一面畫捲上的內容,全部映在了腦海。
一開始想的是,不提那畫師的德行,畫工真真不錯,而且確實非同一般的&ldo;寫實&rdo;,至少能讓他這個現代人沒感到抽象扭曲……唯一覺得不&ldo;寫實&rdo;的是,姿勢也太誇張清奇了吧?
繼而有一種違和。畫裡被捆綁的那個人,讓他覺得幾分熟悉,可惜的是,這個時代的&ldo;寫實&rdo;,遠不到油畫的程度。
&ldo;面善?&rdo;聶昕之聞言,毫不猶豫地回到書桌前,翻起一本摺子,半晌之後,道,&ldo;名冊上無有你認識之人。&rdo;
鬱容點了點頭:&ldo;大概是我想多了。&rdo;
他認識的人就那麼多,聶昕之都知道的,對方說沒有那便沒有。
‐‐出現在名冊上的全是被那豬頭糟踐過的人。
想著想著,心生一股嘔意。
鬱容暗自搖頭,不再想噁心人的事,拿了本醫書,歪在矮榻之上翻閱著。
&ldo;主子,您要的東西……&rdo;
不知過了多久,鬱容忽地聽到屏風另一面的聲音,便回過了神,下意識地循聲看過去。
只看到竹屏風細密的經緯。
隨即,一道&ldo;龐大&rdo;的身形出現在視野裡。
‐‐好吧,應該是&ldo;高大&rdo;,不過誰叫他是半躺著的姿勢,視角問題,第一時間感覺到&ldo;龐大&rdo;。
拉回跑馬的思緒,天太冷,不太想動彈的鬱容,維持著懶散的姿態,沖男人笑了笑:&ldo;那是什麼?&rdo;問的是對方拿在手中的……水囊?
聶昕之可疑地頓了頓,迎著少年大夫微帶疑惑的目光,屈膝在榻邊坐下,遂開啟了&ldo;水囊&rdo;:&ldo;從西胡收得的種子。&rdo;
鬱容聞言來了精神,撐著身體坐起,湊近去看,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ldo;是什麼種子?&rdo;
&ldo;不明。&rdo;
鬱容默了,少時,含笑著接過了種子:&ldo;謝了。&rdo;
回頭讓系統鑑定下,能讓這男人&ldo;獻寶&rdo;的,至少不會是雜糙。
轉而,他問起了正事:&ldo;年底還要去河西嗎?&rdo;
聶昕之有問必答:&ldo;不了。&rdo;
鬱容莫名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不料,男人又補充說道:&ldo;一兩日後南下。&rdo;
&ldo;……&rdo;
半晌,鬱容忍不住問:&ldo;你是逆鶬衛指揮使,也須得經常出……公務?&rdo;
聶昕之只說:&ldo;趙是可能遇到了麻煩。&rdo;
鬱容不由得驚了一下:&ldo;他沒事吧?&rdo;怎麼說,燭隱兄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ldo;無事。&rdo;聶昕之安撫了一句,道,&ldo;南蕃有異動,必得親自探查。&rdo;
鬱容瞭然頷首,語氣透出一絲擔心:&ldo;上回燭隱兄說南蕃多年戰亂…&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