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讓我來就為了夏沐趕你出來這事?”
紀羨北:“不是,蕭華集團的,他們八月份董事會換屆。”
兩人開始聊公事,半個小時才結束。
紀羨北看了眼手錶:“我得上去找她了。”
沈凌笑:“不是都被趕出來了,還讓你進去?”
紀羨北:“那也不能不吱聲,我要真不過去了,她心裡又開始不舒坦,女人那點不講理的心,你還不知道?”
沈凌:“我家那個已經升級了,我現在還沒摸透幾個意思。”冷戰好幾個月,哪天高興了多看他兩眼,不高興就把他被子抱到客房。
紀羨北叫來服務員,讓打包一杯熱咖啡。
沈凌:“這麼晚了,你還給她喝?”
紀羨北:“她晚上可能有工作要忙。”
沈凌點點頭,挺感慨的:“我還以為夏沐這樣理智的人,你不聯絡她,她也能理解,不會跟你鬧,沒想到胡攪蠻纏起來跟別的女人不差多少。”
紀羨北:“理解是一回事,委屈是一回事。”她跟他鬧,他心裡還舒服,要是不鬧,那就真對他沒感情了。
以前兩人有矛盾,頂多是冷戰,她懶得跟他吵,更別說像剛才那樣又打又罵。
現在跟他像普通情侶一樣鬧彆扭,這才是二十三歲女孩該有的樣子。
沈凌抿著咖啡,揉揉眉心,其實也不是太理解他這麼做,“你說當初那個節骨眼上,你不是應該跟夏沐一致對外才對?就算怕老爺子知道你們聯絡,那你可以用別人的手機,至於晾她幾個月?”
現在被趕出來了,活該。
紀羨北沉默半晌,兩個月不聯絡,對他來說就是酷刑,那滋味,就是夏沐也沒法體會。
過了一會兒,他說:“一兩句話說不清。”
別人感情的事,沈凌也沒那麼八卦,剛才就是隨口這麼一說。
手機響了,是老婆打來的,“我出去接個電話。”他起身。
紀羨北頷首。
沈凌離開去了外面,他摩挲著咖啡杯,他跟夏沐不聯絡,沒人知道具體為什麼,就連夏沐自己都以為是為了配合他跟家裡演戲。
其實並不是,就是為了她。
那個音訊曝光後,夏沐整個人都不對了,歉疚自責,跟他說話也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又傷了他自尊。
以前她不愛他,無所謂,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對他有感情了,發生那樣的事,以後跟他相處,她就會患得患失,就連吵架她都會覺得沒底氣,畢竟她愧對他。
總有天他們的婚姻會失衡。
領證那天中午,他都跟她說了要彼此冷靜一段時間,找到他們婚姻裡三七付出的那個平衡點,她嘴上應著,其實根本沒朝心裡去。
回紐約前的一整晚她都在自責,看他的眼神都是愧疚的,焦慮不安。
強勢,魅力,自信,自從音訊的事情發生,跟她就徹底絕緣了。
不得已,他才狠下心來不聯絡,連她的資訊都不回。
現在兩個月沒聯絡,當初也是他提出不管什麼時候都要發微信,可他卻食言了。
剛才她罵他踹他,那是一點都不留情。
就以她的小心眼,這輩子她都會有天大的底氣去指責他,騙子,渣男!
這樣挺好,她還是那個強勢又高高在上的小狗。
用她兩個月的委屈,煎熬,痛苦,想念,換她餘生的強勢自信。
而他在這段不聯絡的時間裡,也想明白很多事,知道兩個人的婚姻路該怎麼走才不會走岔道。
先苦後甜。
於他而言,分開的這兩個月特別值。
沈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