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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去。

望舒指指天空中依稀可辨的黑點,“容月他娘,可說得上是天界第一美女不?”

蛇君的不以為然實在一目瞭然,“嫦娥仙子獨居廣寒宮,甚少出門,不與人往來,更不過問世事,新晉小仙們沒見過什麼世面,見了只狐狸竟然也趨之若鶩。”

嫦娥,和老公分居數萬年;而容月的娘與自家老公情比金堅,堪稱仙界夫妻典範,兩相對比,一個很漂亮的變得不那麼漂亮,而一個一般漂亮的如今變得特別漂亮,足以說明婚姻不幸對一個女人會造成多麼嚴重且深遠的影響。

前車之鑑,定當引以為戒。

你看上我哪兒了 上

“說來清商這位族弟頗有些意趣。”蛇君仰臉迎著陽光,抱著雙臂,一時之間竟笑得晴空萬里。

清商,即是三娘鮫人夫君的大名。

昨夜,那鮫人美男抱著愛人,邊抹眼淚,邊感激恩人,最後幾近哽咽,又撒了一地珠子之後才被自己族兄好說歹說的勸走。倒是那女孩,驚魂一場,卻反過來輕撫愛人脊背,不時柔聲安慰。這對小鴛鴦,又豈是一個“意趣”足可地道形容的?

只是鮫人兄弟以及容月父母皆是美滿姻緣,令望舒觸景生情,破天荒的主動開了話匣子,“我娘是個郡主。這些你該知道吧?”

蛇君扭過頭,深邃雙眸中此刻只她一人身影,“不,我不能通曉人心。你的家事,固然我有手段可以查知,我卻想聽你親口講來。”

望舒稍思索,深吸了口氣,“當年,我娘看上了一個太醫院的小醫官。最後在王妃孃親的默許下,與那小醫官私奔。如此辱沒聲名之事,王爺自然大怒,之後幾十年間一直不停各處查訪他們的行蹤。”

蛇君無聲湊近,輕輕牽住她的手。

“自我記事起,就經常是舉家遷移。娘身子弱,最後爹帶著我們搬到山裡,娘過了一陣平靜的日子,走了。爹,則是在兩年前沒的。可爹出身太醫院,一向注重調養,自小就和我講,沒了娘他已經很是愧疚,定要看著我風光出嫁,日子過得足夠安穩滋潤才會徹底放心。”她面色陡然蒼白,手指蜷起,“我擔心爹死得不明不白。但僅憑我自己,無力報仇,甚至連真相還未觸及,便可能殞命。不過,沒多久我遇到了容月。我相信因為他在,保了我兩年的平安。”

望舒總在做同樣的夢:一個面容模糊的白衣男子款款而來,輕撫她臉頰,再在額頭一吻。容月出現的時候,似曾相識的感覺令她誤以為容月即是她的夢中之人。直到蛇君在洗澡時故意走光:黑髮披散,赤膊上身,靠在桶邊對她安然微笑,她臉紅心跳的奔出門去,才恍然醒悟一直守護她的正是這個男子。

一陣沉默過後,她盯住蛇君,“所以,從你出現,發現你法力較容月更勝一籌,我便放棄他選擇你……從一開始,我就是有目的。”

蛇君抬手指向望舒鎖骨處露出的吊墜,“這個自你出生,便未曾離身?”

她攥緊那塊墨玉,“是。我生下來也同娘一樣孱弱多病,隨我長大身體卻漸漸強健,應該就是你前世送我的這塊內丹的功勞——娘偶有不適,摟我在懷,接近這寶貝,也能緩解小部分病痛。”

“不錯。送你此物,耗我修為,只為你延壽。你那身世糾葛,我並不介懷。”蛇君探近,撥出的氣息拂到她臉上,初夏時節,竟有幾絲涼意,“可不管怎樣,你的願望,我定會傾力達成而已。”

她抿抿嘴唇,低下頭,默然無語。

蛇君嘆氣,“望舒,王爺若真是派人殺你爹的兇手,要麼將你強接回京城,要麼直接殺你滅口。”

“白白,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幕後主使另有其人?”

“你我來了京城這麼久,王爺若知道你身份,又怎麼會沉得住氣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