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姬眠魚道:“難道都不用問問我的意見嗎?”
絳塵不說話,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淡青色衣衫的少女倒是朝著姬眠魚看了好幾眼,目光在她唇角的紅印上停留最久。
白衣勝雪的道人小聲問她:“在看什麼?”
少女搖了搖頭,心中納悶。她們院正與人交手動的都是刀劍,撕開的都是鮮血淋漓的口子,哪會像現在這樣?
只消將靈力一轉,就能消去唇角的紅痕,可姬眠魚沒有,她坐在那兒,任人隨意打量。
搜的是殘餘的氣機,拿著與鎮妖塔那處對比。
可懲心院的院使一通忙碌,除了將未曾散盡的氣機都斂起,還翻找到了幾幅畫像。
有玄微的,也有絳塵的。
懲心院院使沒敢細看,總覺得兩人身上籠罩著一種莫名的氛圍。
絳塵看著攤開的兩幅畫像,淡聲問:“像嗎?”
姬眠魚認真點頭:“像。”
絳塵瞥了姬眠魚一眼,就差明說姬眠魚眼瞎。
姬眠魚笑得肆意,緊接著又冒出了一句:“都像我的心上人。”
畫舫中一片死寂。
院使不敢說話。
絳塵沒理輕佻的姬眠魚,她問:“有什麼發現?”
“畫舫上氣機駁雜,來往的道人不少。其中一股氣機與鎮妖塔那處存留的極為相似,就算不是行兇之人,也脫不了干係。”
見絳塵沒接腔,院使又道:“鎮妖塔那邊倒是沒發現這位道友的氣機。”
“可她可能與兇手是舊識。”
姬眠魚屈指敲了敲小几,替自己辯解:“萬一那兇手只是路過留下了氣機呢?離得這樣近,兇手往這處遁逃,留下點什麼也不奇怪吧?”
院使扭頭看姬眠魚:“那道友有什麼發現嗎?”
姬眠魚慢吞吞說:“沒有。”
院使一臉狐疑:“以道友的功行,會感知不到潛藏的陌生氣機嗎?”
姬眠魚揚眉一笑:“人總有疏忽的時候。”她停頓片刻,又用言辭給了院使一擊,“要不然鎮妖塔怎麼倒呢?”
院使語塞,轉頭看絳塵:“院正。”
絳塵搭著眼簾,平靜道:“帶回懲心院,用玄清寶鑑驗證真假。”玄清寶鑑是懲心院的一件法器,能辨真假虛實。
姬眠魚沒有半點反抗的打算,她託著腮,笑說:“你想將我帶到身邊,只需要說一聲,我就毫不猶豫跟你走了,也用不著想這汙我名聲的法子吧?就算寶鑑還我清白,人們也都會以為我跟妖族勾結,畢竟被仙盟抓了。”
數道視線往姬眠魚、絳塵二人身上落去,驚疑不定。
絳塵充耳不聞,彷彿此事與自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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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眠魚跟絳塵到了玉壘仙城。
鎮妖塔未曾修復、妖物不曾盡數被緝拿歸案,絳塵一行人暫時不回仙盟。
小院中,四面都是閃爍著淡金色光芒的法符,宛如一隻金缽,將姬眠魚牢牢囚困住。
“我很情願跟你回去,至於這樣防備我嗎?”姬眠魚暗自抱怨,可絳塵壓根不理她,將冷漠無情演繹到了極致。
院子外。
青衣少女坐在石凳上看話本、吃零食,她奉命看守姬眠魚,可這差事太無聊,她得自己找點消遣。
姬眠魚立在了門邊,與法符僅有數尺之距離。她一腳將石頭踢到了牆上,等啪啪響將少女驚動了,才揚聲問道:“小道友怎麼稱呼?”
青衣少女瞪著姬眠魚,抿了抿唇。
姬眠魚問:“你是哪個院使?”仙盟懲心院中只有一院正、十二院使是常駐的,其餘的修士則是在需要的時候從各大宗派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