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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多讓,“時代不同,做法不同,那會兒沒有黨,你可以隨便走,現在只有一條路——跟黨走。”

“所以呢?”夏雪攤開雙臂問道,“結論是什麼?你依然堅持幹部身份,就是為了保證政治正確性??”

她本意是調侃,卻不料張逸夫非常嚴肅地點了點頭:“是的。”

“……”夏雪一愣,反不知道怎麼回答了,“這有必要麼?”

“太有必要了,這是最有必要的。”張逸夫輕輕點了點床墊,“尤其是在咱們這兒。”

“我的意思是……”夏雪飛速轉動思緒,“我的意思是,生產一個省煤器,也那麼需要政治正確性麼?”

“不需要。”張逸夫繼而笑道,“這省煤器過不了幾年差不多的廠子就全能做了,還能玩一輩子?”

“那你要做什麼?”

這是一個深邃的問題。拿夏雪本人來說,她曾經以為自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但後來才認識到那只是逃避,那並不是自己想要的,於是陷入了“我該做什麼”的疑問中。與此同時,她能感覺到張逸夫很清楚他自己想要什麼。但夏雪又從來沒搞清楚過他到底想要什麼。

對正常情侶而言,其實結婚生子搞個大房子就可以總結一切了,但對這二位而言,前面的這些事情簡直就是人生最不重要的事情。

相反,對正常情侶而言,最不重要的事情,反而成為了他們最重要的事情。

交往幾個月的時間裡,夏雪自身本就充滿了矛盾,但她發現張逸夫身上有更多的矛盾。這傢伙嘴上逢迎諂媚活小人。心中理念卻幼稚純潔傻正直;表面上嬉皮笑臉愛臭貧,肩上卻永遠揹負著沒人知道的理想;他是一個漲了十幾塊工資能樂上幾天的人,卻也是一不高興甩出一百塊餵狗的公子,更是剛剛得手了上百萬的工程,卻還悶悶不樂的主兒。

這矛盾遠比夏雪自身要複雜,她是個表裡如一的人,怎麼想,就會怎麼說。怎麼做,而張逸夫想的、說的、做的卻是兩三套。實中有虛,虛中有實。他在更多的時候好像都帶著一副面具,比其他人的面具看上去更精緻,更華麗,也更虛偽。

當然,這只是針對“其他人”的。面對夏雪,張逸夫總是會摘下面具。但也許是這個人面具戴的太久了,就連夏雪也習慣了他的面具,而看不清他本來的樣子。

張逸夫,你的能耐。幾乎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但你到底想做什麼?

張逸夫只是面露微笑看著夏雪,他從來不打算自己說出來。此時此刻,對他來說何嘗不是最美妙的**?與**無關,不受荷爾蒙的支配,直指靈魂的**。

我已經說了這麼多了,你該知道我到底想做什麼了吧?也許沒人能那麼想,沒人敢那麼想,更沒人有能耐想,如果非要找出來一個人的話,只能是你了。

眼神的交融與交流間,在夏雪的腦海裡,開始將各種各樣的張逸夫組合在一起。

他要的是錢麼?那為什麼要顧及道德品行?

他要的是權麼?那為什麼要暗地裡搞企業?

不對……不能這麼單純的衡量他……

夏雪想從更深層次去分析這一切,但更加舉步維艱,張逸夫所做的一切與哲學、藝術、思想更是不沾邊了。

世間無非錢權二子,人生無非食色性也。

如果是夏雪自己,追求的可以是任何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放在張逸夫身上,那必須是實實在在的東西,否則與他所做的一切就矛盾了。

除非……

他都要。

想到此,夏雪腦子裡“繃”了一下。

張逸夫眼裡的“都要”,可並非袁鐵志之流的苟且,更非權臣心中純粹的掌控,他要光明正大的“都要”,一往無前的“都要”,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