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張逸夫沒想到對面還來勁了,拍案怒斥,“狗!吃我的,吃他的,吃人的,吃國家的!今後無論何時,見到你,我永遠都是一個字——狗!”
“我滾。你。媽。的……”袁鐵志也想拍案而起,然而剛起一半,就被白慕按了下去。
“你……你們你們……”袁鐵志空有一腔怨念,為何今日就發不出來了,為何明明只是張逸夫跟自己作對,卻好像世界都在作對一樣。
“還沒意識到麼?”張逸夫攤開雙臂搖頭道,“你狗仗人勢!沒人你就是野狗!現在發現了?人呢?”
人呢……對的,人呢……
袁鐵志真的是傻了,真的是被罵傻了,他竟然真的,就這麼緩緩轉頭,像木偶一樣,轉向了巴幹。
之前任何一個場景,都絕不是最尷尬的,現在才是。
當袁鐵志渴求地望向巴幹,巴幹只低著頭閉著眼的時候,這時候才是最尷尬的。
“別看了。”張逸夫雙臂支撐在桌上,“袁鐵志,決定認錯了麼?”
“張逸夫……我再說一次,這是組織的權力……”袁鐵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
張逸夫微微讓了一下,讓他看見賈天芸,口中淡然道:“這就是組織。”
“HI!”賈天芸純粹就是看演出來的,不忘揮手打招呼。
這尼瑪的……
“好吧,差不多了,說最後一件事吧。”張逸夫玩夠了,也玩累了,最後連皮帶肉,來個痛快吧啊,“最後,該是省煤器的事了。”
張逸夫看著袁鐵志,不住搖頭:“知道你貪,沒想到你這麼貪,知道你胃口大,沒想到你這也敢吃。說白了,之前說的那些事都是過往,我沒經歷過,我也沒必要深究,但最近的事,是在我眼前發生的。”
張逸夫說著,抬臂指向了袁鐵志,一字一句道:“我當中要說透,說到骨頭裡,受不了了就給我跪下,我也許會停下來。”
眾人不禁屏息,從現在的場面來看,雖然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但今天絕對不是罵一頓完事兒的了,有乾貨,有很大的乾貨。
也就是在此時,袁鐵志才開始真正的心裡打鼓,他的肉開始疼了。
“沒記錯的話,我來局裡後第一次開周例會,巴局長就已經說得很明確了,節能辦是獨立自主的部門,工作進展直接向領導彙報,其它處室全力配合。”張逸夫說到這裡自己都笑了,“結果大家也看到了,巴局的指示對袁鐵志來說完全是放屁,三番五次干涉,要求見乙方廠商的代表。他要讓我知道,在局裡做事,先要過他那關。”
“我沒安排他們見面,然後呢?專案程序中屢屢作梗,直至最後關頭的談判依然在信口雌黃,指鹿為馬!歪曲一切事實,使用種種手段來干擾專案的落實!”
“但最後結果,還是落實了,這並非袁處長妥協了,而是我妥協了。我怎麼妥協的?因為我同意,將原來壓到10萬元的裝置單價,抬到了14萬元,立刻層層暢通!”
“貪婪,也要有個限度,你玩過頭了袁鐵志。”
袁鐵志啞著嗓子道:“這是因為你們要求工期才被迫外包的……你不要亂做文章,這事都是為了配合達標辦工作,那筆外包費也是津隅廠應得的。”
“好吧,津隅廠應得的,焊管子成本我也不知道要多少,總之今年局內的預算多用掉了近400萬。”張逸夫轉而望向其餘人,“我不說什麼國家利益,單說自身利益,包括我個人在內,不少同志的家庭住房都是問題,我想這400萬,至少足夠讓10幾個家庭有自己的房子棲身吧?”
“然而現在這400萬在哪裡?”張逸夫再次質問道。
“都說了,是津隅……”
“好,就知道你這麼說。袁鐵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