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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我在師父留下的古卷中看到一個方子,能令完璧之人流血不止,如同流產。

在被幽禁的第四天,卜二來到了我的青梅塢。卜二一世桀驁清高,那日見到我的第一件事卻是下跪——他求我一死。我的死必定對清夜打擊甚大,但只要他撐過這一關便可保十年無虞。用兵家的話講,便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逢一進十的法則,也是當時唯一能救清夜的辦法。於是我讓卜二帶話,說自己想回搖光。途經寒碧寺,見崖下江水滔滔,屍骨多半不會被找到,便稱病在寒碧寺久宿,尋了個機會跳了下去。

往事撲面而來,令人掩面不能視。但是那些顫慄,都只能藏在低眉淺笑裡,“山中歲月長,又是那麼多年以前的事,哪裡還記得清。”

雖然已經輕車簡從,馬不停蹄地趕路,但終究不能與我之前一騎獨行的速度相比。單趕到蘇城就花了兩天時間,於是順理成章地宿在盛世芙蓉。免不了當著蘇芷和蕭羽凡又和藍翎演了一出久別重逢姐妹情深的戲碼。

在淅瀝的雨聲中醒來,推開窗的剎那,溼潤的晨霧翻湧而入,天際朦朧,遠山含黛。貼著老石牆,一樹木槿開得正盛。隨著雨打,紫紅兩色的花微微飄落,浮在小街上淺淺的一層水中。

突而念及如果現在出發,也許趕得及向小白道聲早安。我套上外衣,推了推蘇芷,“我先走一步,好回去準備準備。”她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翻過身去繼續睡。

拐過山坳,遠遠便望見純白的薔薇花海中露出的一角黛色屋簷。一路穿過深深淺淺的綠,巨大的金合歡樹下便是我的家。正待繞過拐角處的大叢荊棘花,一襲緋衣從幽深庭院中躍然而出,鮮衣怒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山路盡頭。那一騎絕塵的身姿,倒像極了沉醉。

伴著叮叮噹噹的聲音走進院子。“落聲”在東邊花廳臨窗而坐,手裡擺弄著茶具,聞聲頭也不抬道,“在下說過的話不會輕易改變,凌姑娘還是。。。。。。”

我靠在窗邊,以手支胰,含笑端詳他,“還是什麼?”

開闔瓷杯的手頓了頓,他抬眼看過來,眼睛裡有什麼東西,淡淡的,如靜水突然流轉。

過了半晌,他始終不答話,我拉拉他的袖子,“那個凌姑娘是誰呀?”

“怎麼才回來?”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茶煙嫋嫋的瓷杯,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我頓覺委屈,退開兩步提起溼漉漉的裙裾,“我天沒亮就上路了,你看你看,晨霧溼重。。。。。。”

他勾起嘴角看著我。

我以為他要親自檢驗,於是又走近兩步,“呶,你自己看。”

沒想到他只是伸手拂過我的頭髮,帶下兩片薔薇花瓣,“還不去換衣服。”

“喔。”走出幾步,望了眼天色,應該不算太晚,“吶,小白,早上好。”

蘇芷他們到的時候,我正在廚房和一根蘿蔔作鬥爭。

風鈴叮叮噹噹響了好一陣,我一邊擦手,一邊往外走,一邊擔憂午飯能不能讓姐夫吃飽。

“落先生”站在簷下,淡淡招呼道,“貴客前來,有失遠迎。”

接下來照例是一番你來我往的客套恭維。我露了個臉正準備回去繼續奮鬥,忽然聽見了另一個聲音,“落先生,我是來幫阿葉做飯的。”

知我者,藍翎也。

廚房有藍翎坐鎮,我便放心大膽地泡了壺茶奔去花廳支援小白。所謂術業有專攻,小白打架做飯琴棋書畫無所不能,唯獨不懂醫術,很容易被蘇芷看出破綻。不過很快我就知道錯了。

小白和蕭羽凡從為商之道聊到經世之能,從市井傳說聊到宮廷秘聞,甚至談起鶯歌海灣船王世家的幾世興衰也是如數家珍。不僅我插不進話,蘇芷也完全被兩個男人晾在了一邊。

聽完當朝帝君永失所愛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