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的時刻,卻突然一勾手將玉簫收回,代以整個手臂格擋,左腳隨即將旗杆掃向一邊。只是那旗杆分量極重,在格擋的瞬間他手中的玉簫脫飛而出,我伸手試圖去接住那玉簫,卻被人一把攬進懷裡。他一個燕子三抄水,轉眼間便上了岸。
回頭去看時,小船受不起旗杆的巨大重量,徹底翻轉過來。
少年似乎在對我說了什麼,但我什麼都聽不見。因為在來時的那座橋上,被殺手團團圍住的那個人,分明是去而復返的清夜!
那批殺手遠遠不止船上的五個,只一眼望過去,有不下七八個人在與清夜交手。
一般的刺殺,第一輪都是靠喬裝打扮混在人群裡進行偷襲,成功則矣,一旦偷襲失敗,埋伏在各處的殺手就會一擁而上採用第二輪人海戰術。不過像這樣一下子派出七八名殺手的刺殺,倒也少見。一是太明目張膽,二是以人海戰術對付一名絕世高手往往是行不通的,人沒殺成,反而容易被抓住把柄。
一次專業的刺殺,通常會由三隊人馬組成,一隊負責刺殺,一隊負責接應,如果刺殺不成,同伴又無法成功接應,這時第三隊就負責將任務失敗的同伴毫不留情地殺死,以求不留下任何線索給對方。
如此看來,他們並不是專業的殺手組織。而且他們選的刺殺地點也不合適,那石板橋僅容三人並肩透過,七八個人擠在橋上非但不方便動手,而且容易傷及無辜。
就在我暗自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聲尖銳的驚呼從橋上傳來,“螢兒!”
作者有話要說:
☆、四、擦肩而過
一個兩三歲的小娃娃就懸在半空中,她的母親在橋上,大半個身子探在欄杆外,雙手拼命地抓著她腰間細細的一根帶子。小娃娃“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一雙小手揮舞著要母親抱。
“螢兒不哭,螢兒不哭,乖,娘會救你的,乖啊……”
我還沒邁出半步就被人拉住,“喂!刀劍無眼,當心別把自己搭進去。”
“螢兒!”婦人突然又是一聲驚呼,腰帶驟然斷裂,孩子直直地墮落了下去!
“不會有事的。”我來不及跟少年講太多,在孩子墜落的同時,一下掙脫了他的手。
所幸,我搶身躍至河面中央時不早也不晚,一伸手便將墜落的孩子穩穩接住了。受到孩子下墜的衝力,身體猛地一沉,腳尖觸及水面。將懷裡的娃娃抱緊一些,我深吸一口氣,腳尖一點,身體再一次躍起,越過半個河面穩穩落地。
“咯咯……”大難不死的小娃娃揮舞著小手衝我笑起來,露出剛剛長好的白白的兩顆小門牙。
橋中央的婦人往這邊望了一眼,終於筋疲力盡地癱坐於地。
清夜就靠在她身邊的欄杆上,血從他的右臂流淌而下,順著劍脊滴落下來。我抱著孩子的手不由地緊了緊。
所幸,除了右臂這處傷口,他身上倒看不出其他傷口。反觀其餘的八個人,他們以多欺少將清夜圍困許久,每一個卻都傷得不輕。特別是清夜正對面的那個年輕人,右胸被洞穿,留下一個巨大的血窟窿。他勉力站著,其實再沒有還手之力。
在年輕人的旁邊,還瑟縮著一個蓬頭垢面的老乞丐。沒有肉的臉上,一雙眼睛顯得特別大,他此刻正仰著頭,用這雙其亮無比的眼睛望著他身邊的年輕人。那個年輕人踩住了乞丐破衣服的一角,血已經將半個衣角徹底染紅,可憐那乞丐只能留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
清夜手腕一轉,手中的劍發出一聲清嘯。他身形極快,幾個呼吸間,已躲過離他最近三人的殺招,轉瞬來到第四人的背後,那人原本離他最遠,卻被反手一劍穿心!
清夜一擊得手,毫不停留,鬼魅般折返回第三人面前。那殺手使的是離魂索,鎖鏈如赤練蛇般直取對手要害。清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