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飯似乎很滿意自己的點子,”完了,我又忘了數到哪了。米,別在一旁站著,幫我數五毛錢那一堆的。“
真是非常人幹非常事。我把硬幣每十個疊成一小摞,按這個標準慢慢排下去,到最後只需要數有多少摞就能算出這裡有多少錢了。
熟飯見了,連連讚歎:“哇,米,你這個方法不錯哦,沒想到你竟然有比我聰明的時候。”
我是窮人,窮人對自己錢袋裡財物數量的多少,向來都數的一清二楚,不會放過每一張鈔票每一個硬幣,因此對數錢這方面自然會比較有心得。
最後,熟飯從這些硬幣裡挑了六十六個一元面值的,六十六個五毛面值的,六十六個一毛面值的,湊在一起,然後放到一個紅絲絨的禮品袋裡,結結實實地紮好,如果不用剪刀,絕對拆不開它。
不看著熟飯忙碌著這一切,忍不住問:“你不會就打算送這點錢吧?”
熟飯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已經很多了。如果有我喜歡過的和喜歡過我的女人,她們結婚的時候都通知我去喝喜酒的話,就按這標準,我都要破產。”
我嘆了口氣:“我也不主張送太多的禮,可我不想在人情簿上寫著我的禮金數目是最少的而一個。不過現在有你墊底,我不用擔心這件事了。”
熟飯把茶几上剩下來的硬幣又重新倒回儲錢罐裡,預備下次某位曾經的相好,或者相好未遂的女人請他喝喜酒時,再拿出來派用場。“又想少送禮金又不想讓人知道你送的少,這是有訣竅的。”
我一個激靈,來了興趣,趕緊問:“什麼訣竅?”
這訣竅主要在簽名上。喝喜酒的人那麼多,新郎新娘忙著接待客人去了,負責收紅包那個人一般都是她們的親信,不認識我們,我們只需要在賓客簿上籤個到,把紅包一交,入席就行了。紅包上都沒有寫名字,誰分得清哪個紅包是誰送的。“
“不會啊,很多收禮金的那個人還會拉著你在紅包上簽名字的。”我曾經就遇過這樣的事情,那個收禮金的人非常負責任地要求每位來賓在紅包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所以啊,簽名就變得很關鍵了,你在賓客簽到的那個本子上和紅包上面把名字籤的誰都認不出來,這不就結了嘛。”
這樣也行?我有點不太敢相信:“你就不怕遇上了一個較真的主,非得讓你籤正楷字嗎?”
“放心吧,不可能。”熟飯信心十足地說,“籤不簽名,是你的問題,認不認字,是他們的問題,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們是不會好意思承認自己不認識你們所寫的字——那顯得他們多沒文化啊,他們只會回家慢慢猜。這麼一來,你不就過關了麼。”
聽完這番話,我不知道該誇熟飯是個人才,還是該罵他是個蠢材。
雖然熟飯的點子的確讓我有些心動,但是我最終還是沒有敢用它,而是老老實實地包了幾張百元大鈔,工工整整地簽下自己的名字。而熟飯果真把那個雷死人的禮包送了出去,大搖大擺地登堂入室,挑了個視覺效果不錯的位置坐下,然後得意地衝著我和剩牛排揮揮手。
沒多久,李莎和秋南也來了,大家同坐一桌,彼此相熟,倒也十分愜意,只是新郎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來了,趕緊領著新娘來道謝,那份殷勤比見到我們時隆重多了。
“阿彩,這個就是秋總!”新郎鄭重其事地介紹著,那顆缺了的門牙依然沒有補上,空洞得讓人覺得不舒服。
“秋總好。”也許是穿了婚紗的原因,今天的阿彩顯得還真是有那麼幾分賢妻良母的樣子。
“這位是秋總的未婚妻,李小姐,很能幹的一名女強人啊。”新郎指著李莎介紹道,“以後有機會的話,你可要多跟她學習一下,如果你能有她的十分之一就很不錯了。”
笑容在阿彩的臉上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