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你斤斤計較,這輩子你什麼正事都不用辦了,你將窮年累月為了報復而寢食難安。”
“那……師父打算……”
“本來我打算回家養傷,但招魂使者的出現,我有點放心不下。南衡是你的近鄰,如果不幸而料中,他恐怕將有大麻煩,很可能把你也牽連進去。”
“徒兒與韋家的人並無交往……”
“有否交往是一回事,被波及又是另一回事。我怕你一時衝動伸手管事,弄得不好反而陷進去不能自拔。南衡為人不錯,如果他受不了威迫利誘而投效鄢奸,將是武林的不幸,武林氣節將因此而蕩然無存。
但禍福無門,惟人自招,他真要把持不住。誰也挽不回江湖劫難。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你小心在意,讓你心理有所準備,能伸手援南衡一把,不妨伸手,但千萬不可強出頭,凡事勉強不得。”
“徒兒當牢記在心。”
“那就好。為師在散去護體真氣時受到摧心掌暗襲,督脈受損非輕,年事已高,三年兩載是否能痊癒,仍是未定之天數,因此打算隱身調養,你不必再出去闖蕩了。”
“師父,徒兒以至誠懇請師父留在此地調養……”
“不行,為師得先找到老友大方丹士,沒有他的靈丹妙藥,為師復元無望。大方丹士不知雲遊到何處去了。我一個人去找他方便些,時光不早,我要走了。”
“師父,請先到徒幾家中,也許徒兒可以替師父行功療傷……”
“我知道你的內功火候夠精純,但這種深入骨髓的重傷,沒有靈藥相輔,任何人也無能為力。船在碼頭相候,我必須晝伏夜行遠走高飛。我走了,不要送我。”
“師父……”
“等我好了之後,我會來找你的。”
晚霞滿天,莊怡平走上了返家的路程。他顯得有點心事重重,揹著手一面緩步而行,一面低頭沉思。
倦烏歸林,小徑中不時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歸家客。穿過一座小林,他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他並未在意,返家僅幾天工夫,離家時年方十二,十年來附近的親鄰,他已沒有多少印象了。
來人大概不會認識他。十年來他長大成人,改變得連近親叔伯包不知是他了,沒有打招呼的必要。
一陣淡淡的,品流甚高的特殊幽香入鼻。
他一怔,本能地止步扭頭回顧。
一瞥之下,他又是一怔。
“哦!好秀麗的小姑娘。”他心中暗叫。
接著,似曾相認的感覺撼動著他。這種感覺,將時光拉回十餘年,兒時的情景,依稀出現在記憶中。
那是一位極為秀氣的美麗少女,有一雙深潭也似的鑽石明眸,雖然穿了青衣素裙補實無華,不但掩不住她的風韻。更掩不住她的花容月貌。
總之,那是一位十五六歲,含苞待放花樣年華的小姑娘,令人一見便難以或忘的少女!
她那種僅屬於少女的青春氣息,在任何時地皆掩不住她的醉人光彩。
少女也看清他了,臉上湧起明顯的詫異神情,腳下一慢,手中捧著的野花,突然散落了一地。他知道少女是誰了,也想起了午間那位踢了他一腳的小霸王。
人與人之間,第一印象最為重要。第一眼你看對方順眼,以後如無特殊變故,印象都不會改變。
同時,印象與聯想分不開,你喜歡某個人,也會喜歡這個人的兄弟、姐妹、朋友。反之亦然。
“你是莊家哥哥。”少女欣然地,天真爛漫地輕呼,接著紅霞上頰:“還記得我嗎?”
“你是小純純。”他也笑了,是真誠的笑:“拖鼻涕愛哭的毛丫頭,轉眼間變成小仙子了。好美,如果在街上,我真不敢認你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