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瘦如柴的身體,只能放手,得到自由,蕭亦然團著身體用棉被將自己裹住,悶悶的聲音傳來,“出去,一個時辰,一個時辰……”
嘴裡唸叨著一個時辰,那隆起的棉被漸漸停下了抖動,當殷天齊以為他沒事了的時候,突然棉被被掀起,蕭亦然閉著眼一口暗紅色的血噴了出來。
“公子,解藥,吃解藥!”也顧不得那麼多,孔彥直接起身衝了過來,扶著他癱軟的身體將解藥塞進他的嘴裡。
可能是汙血吐出好了些,蕭亦然張著嘴輕輕喘氣,晃晃頭抬手擦了擦嘴,“出去,我沒事。”抬手推開孔彥,又縮著身體躺在床上,閉著眼胡亂摸著床褥,“珠子呢!”
殷天齊伸手把那串玉珠子放到他手裡,見他滿意的握住還用臉頰蹭了蹭,那眷戀的樣子根本毫不遮掩。
“主子……”小孩兒輕輕開口,無意識的叫了聲心底珍藏的名字,再次緊咬著嘴唇悶哼一聲,新一波的折磨襲來。
眨了眨眼,殷天齊轉頭看向敞開的大門,外面是默不作聲的眾人,可他們眼裡卻都帶著欽佩。
孔彥咬了咬牙,嘭一下跪在地上,對著殷天齊磕了三個響頭,“主子,公子為了主子……”
“噤聲。”殷天齊抬手揮了揮,“出去。”他的小孩兒什麼脾氣他最清楚,用不著別人告訴他。
孔彥看著他動作輕柔的將已經痛到沒力氣抽搐的蕭亦然抱進懷裡緊緊摟著,眼圈一紅,轉身就出了屋子。
“然然……”低下頭,用臉頰蹭了蹭小孩兒那蒼白的臉蛋,一滴淚水掉在他的臉上。
☆、第26章
看著圍在房門外的幾人,孔彥輕皺了下眉頭,沒等他開口薛平已經揮手讓人退出院門守在外面,還有兩個竄到房頂趴了下去。
嘴角抽搐了一下,孔彥帶著小栗子和薛平去到旁邊的石桌前坐下,“要喝茶嗎?”
小栗子眼睛緊緊盯著房門,搖搖頭表情帶了些不確定卻又很擔憂的問道,“裡面那個……那個真的是蕭公子?”
他印象裡的蕭亦然哪怕是最初見面時的邋遢也比現在情況要好,明明是乾乾淨淨的床褥卻讓他沒辦法直視,雖然知道里面那個一定就是蕭亦然。
可小栗子總想給自己找個藉口,那個看起來就像是骨架子的人不是自己記憶力笑起來異常好看的蕭亦然。
孔彥面無表情的看著小栗子,前陣子給蕭亦然針灸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祁陽宮裡真心對蕭亦然好的只有殷天齊和那個伺候蕭亦然的太監小青子,其他人表面上對他挺敬重背地裡其實都看不起他。
“不是蕭公子你以為還會有其他人能為了主子捨命?不是我自貶,反正我做不到這種地步,你只看見一時的情況,我看了半個月。”嘆著氣搖頭,孔彥轉向薛平露出疑惑的神色,“你是?”
薛平對他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都是伺候一個主子的,在下薛平。”至於外面的那些人他沒說,想來孔彥也應該明白。
他看了看緊抿著嘴的小栗子,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轉了下眼珠還是問了孔彥,“那是……藥人?主子中毒了?”剛剛那句為主子捨命他可是聽的清楚,要不是殷天齊身中劇毒,又如何用得到蕭亦然怎麼會捨命去試毒。
孔彥也不打算再瞞著,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瞞著他們有什麼用?還不如直接將事情告訴他們,還能給蕭亦然賺些人心。
這半月的相處,孔彥是徹徹底底被蕭亦然折服,那小小的身軀扛下了巨大的傷痛,以及心智的耗損。他其實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支撐著蕭亦然一次次的挺過毒藥的折磨。
“主子在從康安城回來的路上中了酣然之毒,此毒只有藥人血入藥才可解,算來已經半月有餘的時間,公子瞞著主子以身試毒,生生被毒藥折磨至今。”他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