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著疼不吭聲,看著臉色蒼白的溫曉,臉上滿是愧疚的表情。他想把他抱在懷裡,才沒那麼痛。
過了好一會,溫曉感覺自己右手處溼漉漉的,艱難地轉眼看了看,指尖一片紅紅的液體。
那是?
遲疑半晌,溫曉才察覺出那是血。
蕭禹商的血。
溫曉匆忙放開手,好像突然回神般攤開手看著,“你的傷……?”
蕭禹商臉色有些發白,還是堅持著說:“沒事。你哥的事,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對不起。”
“怎麼你總是和我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啊。看我弄得你傷口撕裂了……”,溫曉苦笑,“只是我再怎麼也有些疑問,我二哥拘於牢裡,居然還能拿到毒藥自殺,這不太可能吧,難道不是下旨死的嗎?”
“中間關係,我也還不是很明白。”
“這樣。”他畢竟和他一樣剛到京城,也無可厚非吧。只是怎麼繼孃親之後,二哥也走了。
溫曉心中苦笑,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便立時站起身往白果軒走去。
白果軒白果軒,好一株銀杏樹啊……
蕭禹商看他起身,也忍著傷口的痛,起身跟出去。
溫曉一路走過去,不是很快,眼神卻很堅毅。他如今的腦海裡只剩下夢裡那一棵高大的銀杏樹。
白果軒的銀杏樹葉黃得早了,才不過夏天剛過,這一片片金色的小扇子就掛在高大的樹幹上,在暗夜中也顯得亮眼。簡直和夢裡那棵長得一個樣子。
溫曉走進後院將那棵樹輕輕抱了抱那棵樹,隨後就像脫力般,用手指細細地摩挲著,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頭頂上那片金黃的海。
“不知棟裡雲,當作人間雨。”
青溪跟著兩人進來後院,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少爺坐在樹下像是傻了一般痴痴地笑,而後面追來的睿親王扶著左肩站在一旁看著少爺,肩上的血滲透了雪白的衣服,一點一點往下滴。他心慌得緊,看向一旁的青雲。
這又是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重聚
黎城溫府。
溫時新處理完煩亂的事物之後,早已月上中天了。
他想了想,沒有往臥室走,而是拐去了祠堂裡。
天色晚了,這地方靜悄悄的,除了在看在這邊的僕人,也沒有其他人了。
溫時新取了香火,照著往常的模樣恭恭敬敬地敬了香。
溫家分了輩分供奉,溫時新拜的正是溫老爺一輩。而這裡供著的卻只有三個人。
溫老爺,大夫人和二夫人。
世人都道三夫人餘容是在家裡病逝的,可事實上卻不是。她是突然間消失的,一夜之間一點蹤跡都沒有了。即使溫家並非什麼官宦之家,但好歹也是當地的望族的,可對於家中妻妾消失一事,大家都不由自主地保持了斂默。而一直引其為知己的溫老爺也不過高嘆一聲,便將此事掩了,只對外說是病逝了。只是什麼事都像模像樣辦了,餘容的靈牌卻從未出現在溫家祠堂裡。
溫時新不是沒有疑惑的。
只是生母也說,此事皆為不可言說之事。而彷彿知情的父親卻只是拍拍他的頭,說,她終是要去的,不過是日子到了罷了。
他聽後依舊模糊,只是他們都不肯再透露半句話了。
而如今,溫家的種種事項,彷彿都與溫家背後的重重秘密有關。
先是溫曉被睿親王帶走,再是溫希瀾也從他身邊逃脫,還真的借了膽子做出了那等事,如今生死不知。
溫時新苦笑,二夫人,若不是母親臨終前的叮囑,他是不是事到如今也不知自家二弟居然是北祀的後裔?
我溫時新,不過世間屢蟻,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