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夫君抱著與別的女人生的兒子,辭別母親下去休息,她的腦子一片茫然,木然地告別了婆母,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膝下荒涼已久的於老夫人沉浸在突得男孫的喜悅中,沖淡了對韓月潔的同情,安慰了她幾句,就帶著人去家祠裡燒香告慰祖宗了。
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讓韓月潔心裡累極,她什麼也不願再想,在青雲的服侍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沒人叫醒她,她就這樣一直睡著,直到第二天下午,老夫人派人來傳她。
她以為會見到於文遠和幼子正承歡於老夫人的膝下,叫她去只是為了告訴她必須得接受這個不得已的事實。
她去了以後,卻只有老夫人一個人,已經秉退了所有的僕從,看著老夫人信心滿滿的樣子,她分明已經說服了兒子,想和她單獨談。
韓月潔一如既往恭敬地行過禮,坐在下首,淡淡地看著地面,再不開口。
於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孩子,不要怪我偏心,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文遠已經同意了,下來就看你的意思了,當然如果你堅決反對,我也不會強迫於你。可這就是我們女人,特別是世家女子的命運,我這樣做,於你於大家都是最好!按照國法,成親之後文遠就可世襲安靖侯的爵位,到時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安靖侯夫人,再加上膝下有子,你的地位誰也無法動搖,你要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韓月潔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卻仍然不開口,靜等下文。
原來她是想把於文遠與別的女人生的兒子抱養到她的膝下,這樣做既如於文遠所願給了私生子嫡長子的名份,也不算虧待於她。
因為兒子是一個女人在婆家安身立命的根本,她剛新婚就有了這個根本,即使以後生不出兒子,以於文遠對幼子的喜愛,也絕不會動搖她的地位。
何況幼子生母已亡,再不會有人同她爭丈夫、爭兒子,想必這個主意已經得到了於文遠的同意,因為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可以讓私生子名正言順有了嫡長子的身份韓月潔心裡暗暗冷笑,以為她是傻子嗎?她是世家大族嫡女,豈能不明白其中利害。
此子成了於家嫡長子,那麼以後安靖侯世子的位子還不是他的?安靖侯府若大的家業還不成了他的?
如果她韓月潔以後有子,只能算是嫡次子,就無權得到安靖侯世子的位子,子子孫孫就成了旁支遠系,不但享受不到世襲罔替的富貴,還要仰人鼻息過活。
那個女人奪去了丈夫的愛,雖然她已經死了,可是又有誰能和死人爭寵?那恨意而涼薄的一瞥象尖銳的冰刀紮在她的心上,冷且痛。
現在她的兒子竟然還要搶去自己兒子的位子,她青春年少,誰敢說她以後生不出兒子?可這一切,從於老夫人嘴裡說出來,就好象處處為她著想一樣,韓月潔再也遏制不住心裡的恨意。
於老夫人彷彿查覺了她的想法,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心裡的委屈,可目前這樣也是為了穩住文遠的心,他年輕氣盛,如果真的一怒之下帶著奉純離家,你說我們兩個女人守著這麼大個家有什麼希望?只要他肯留下,等你有了自己的子女,那時再慢慢謀劃。安靖侯府世子的位子非同小可,不但族裡要同意,還要上報朝廷,你莫要擔心,只需恪盡人婦及嫡母本份,相信日久以後,文遠必能體諒你的苦心,我也會為你做主。”
韓月潔無可奈何的聽從,接受了無法改變的命運,從此更加恪守本份地孝敬婆母、侍侯丈夫,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奉純,在苦守七八年的空閨後,也終於贏得了於文遠真心的尊敬和愛意。
原以為守得雲開見日月,從此夫妻比翼,恩愛白頭。可是奉直出生後,於文遠卻因為擔心奉直會威脅到奉純嫡長子的地位,更擔心她會生出更多的嫡子威脅奉純的地位,對她敬重有加,情愛全無,韓月潔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