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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部分

鹿肉來款待這些使者,心裡琢磨著,我要不要向公孫度進言,分屯有以南七縣,重置帶方郡呢?那這些蠻子不就沒話說了嗎?

可是,倘若帶方郡守是自家的親信,自然皆大歡喜;倘若公孫度,或者陽儀想從中再插一道,任命一個跟自己不怎麼對付的帶方郡守過來,那又該怎麼辦?豈非作繭自縛、開門揖盜?

當下皺著眉頭,放下酒杯,對使者們說:“朝廷亦有復帶方郡之意,然樂浪本非大郡,實不宜再割分之。吾乃欲先度單單大山,以服濊貊,廣其疆域。聞濊貊亦常侵擾汝等之境,汝等可願助兵、援糧,以呼應我否?”你們肯不肯幫我一起去打濊貊?

使者們面面相覷。就中有聰明的,趕緊拱手回覆道:“我等國小兵寡,雖足守備,實難遠征。況此非我等所可擅專者也,請容我回稟國主,再告太守。”

柳毅聽得氣悶,心說我想據此一隅,以全富貴,看起來前路實在坎坷啊。要不然乾脆等公孫度一死,便將樂浪郡拱手獻給朝廷,換一箇中原顯官,豈不是好?可是他終究在邊地自由慣了的,實在不想去中原受約束;再說了,中原人最講家世,以自己的出身,即便立下獻地之功,恐怕也很難再有寸進啦。乃為牛後,又何不為雞首?

氣悶久了,細膩噴香的鹿肉吃在嘴裡,竟也覺得寡淡無味。柳毅乾脆站起身來,說我再去圍獵一場,然後咱們便返回朝鮮城去吧。

跨上馬,帶著從騎在草原上、密林邊巡迴,走了一程,竟然除了幾隻野雞外一無所獲,心情更是直落谷底。正準備打道回城,突然眼角一瞥,瞧見林邊有一新墳,豎著一塊石碑。柳毅眼神是很好的,隔得老遠就瞧清楚碑上的字了——

“先考氏公諱伊之墓。”

氏伊?那不是氏勳的亡父麼?不錯,昔日曾聽那廝言道,其家本居朝鮮,在列水之北,說不定這附近原本便是氏家的田產了。人事變遷,昔日豪門,如今卻已滿目荒蕪,思之豈不使人慨嘆?

可是隨即腦海中靈光一閃——氏勳昔日曾言,他當日為了避禍,匆忙遁入高句麗,只得將其父草草安葬,連碑也未能豎起一座;故此那廝還時常哭告,請求放他暫返樂浪,重葬其父。可是如今再見這墳,不但豎起了碑,刻上了字,而且墓上並無雜草,浮土尚溼……氏勳那廝最近回來過!

還以為他又遁入高句麗去了,原來卻在樂浪嗎?此真天助我也!

當即召喚一名親信家人過來,問他:“汝可還記得某人?”那家人就含糊:“主公所言某人是……”柳毅舉起鞭來,朝那新墳一指,那家人眼神沒他好,匆忙策馬過去瞧了一眼,這才返回來稟報:“小人記得。”柳毅一咬牙關:“畫影圖形,各邑、關嚴加盤查,不論生死,吾必欲得此人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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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遠之則怨

孔子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其實這標準未免太高,即便君子,近之倒未必不遜,遠了也一定是會怨的,不信且看屈原他人家……後來范仲淹說:“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可是他老人家慶曆被貶,居於外州的時候,難道就光是憂其君了,而毫無怨懟之意?那簡直不可能。

所以是勳和司馬懿分析,柳毅既為陽儀排擠出襄平,心中必有怨也,若能搗其隙而搖其志,就有很大可能性把他扯上自家的戰車,或者起碼踞於樂浪坐觀成敗。遼東得樂浪,是伸其臂也,而若能籠絡柳毅,則斷此臂,對於己方異日揮師東進,可以掃除相當大的阻礙。

然而問題是,派誰前往樂浪郡去遊說柳毅為好呢?司馬懿為一郡之守,是不可能擅離防地的,關靖和諸葛亮倒都有意請令。雖然是勳認為以此二人之能,必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