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來爸爸這裡。”
唐小軟怔了怔,一回頭便見沐槿衣臉色凝重地向她搖了搖頭,她縮回了踏出一步的腳,搖搖頭:“爸,你快下山想辦法找醫院吧。你的手臂還在流血呢。”
“真是個不孝女呢。”唐勤之臉上笑意隱去,目光再次落向沐槿衣。“我養大你們這群狼崽子,結果卻沒有一個真心孝順我,你說,我應該怎麼教訓你們才對?”
沐槿衣凜然道:“你養大我們,不過是養為己用,這些年來,我、藍姐,還有其他的師兄弟們,誰不曾為了盡孝於你手染鮮血?乾爹,我最後叫你這一聲,養育之恩沒齒難忘,所以我不會與你動手,你走吧。”
“呵……咳咳……與我……動手?”唐勤之咳了兩聲,目中露出詭譎的笑意。忽地,側臉望向身後:“喔,婧婧,你也來了?”
沐槿衣一怔,卻見唐勤之身後的山坡上果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一瘸一拐地走來,她彎著腰,手上艱難地拖拽著一個萎縮得很厲害的軀體,瞧衣著隱約似是白軼。
“藍姐!”沐槿衣揚聲喊道,目光在觸及那被拖拽的軀體終於露出的半邊臉時,喉頭一陣堵塞。果然是白軼……只是……他為何會變成如此形狀?
只見那原本高大魁梧的漢子此時萎縮地只如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大小,眼珠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一張臉滿是血紅的古怪褶皺,原本的衣服褲子穿在身上顯得空落落地透著風,看上去很是淒涼可怖。
藍婧將白軼的遺體仔細地擺放齊整,這才直起身來,望著沐槿衣輕輕地一笑。“槿槿,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藍姐,師哥他怎麼……”沐槿衣欲言又止,忍了忍,將疑問吞下。
“他死了。”藍婧淡淡地說。
沐槿衣默然不語。唐小軟輕聲道:“他被那人活著煉魂,意識全失,即便不死,怕也是……”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藍婧搶先說了唐小軟想說的話。“是我殺了他。”她抬起臉,目光沉靜如秋風掠過平野。“他太痛苦了,槿槿,我不能看著他那麼痛苦。”
“你沒有錯,藍姐。”沐槿衣正色道。“師哥若還有意識,一定會親口要你動手。”
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了,藍婧頹然跪倒在白軼身側,雙手捂著臉龐,沉默半晌,卻流不下半滴淚來。
“藍姐。”沐槿衣心中難過,又不願多說怕觸及藍婧的傷處,正要上前扶她一把,卻不想藍婧陡然間如按了彈簧一般跳起身來,差點將她撞歪身子。
“我要為他報仇。”她雙目陡然間灼灼生光,“槿槿,他是為了救我才死的,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替他報仇?”
沐槿衣下意識地望向了唐勤之,見他一臉的陰沉,心底驀地不安。“藍姐,你先冷靜點。”
“冷靜?”原只是一句平常的勸慰,卻不知怎地揭了藍婧的逆鱗,剛剛一直乾澀的眼眶忽地被洶湧的委屈與絕望浸潤了,她強忍著情緒,目光掃過一旁臉色凝重的唐小軟。“槿槿,從此我便是孤身一人了,是不是?你要跟她一起走了,是不是?呵,冷靜……事到如今,你他媽叫我冷靜……我……我冷靜!”
她驀地抬手,卻不知是發了什麼癲,一下子便扼住了沐槿衣的頸子。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二更送上。本寶寶要去碎覺啦。大家早安(~ ̄▽ ̄)~
☆、第四十九章 憶來何事最銷魂(上)
一瞬間,直如電光石火,唐小軟驚地一聲喊叫哽在喉嚨口,一步竄出,卻又在沐槿衣向她一眼望過來的同時硬生生止住了腳步。她看到沐槿衣眼中的平靜,嵌入了藍婧怒意蓬勃的倒影。
“怎麼了?怎麼不過來?你對槿槿的喜歡就只有躲在她的懷裡尋求保護嗎?”藍婧只用眼角餘光便清楚看清了唐小軟的動作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