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又要死人了。”
果不其然,幾聲鞭響,隊伍前面的喧譁隨之消失,隊伍又緩慢地朝前方的一個基地行進。
那幾個女人和孩子的屍首被遺棄在隊伍旁的沙土上,他們的身上、臉上滿是傷痕,鮮血從他們的傷口處源源不斷地流淌出來。
有經過的戰俘去啜飲死人的血,手持金屬鞭子的機器人,毫不留情地鞭笞這些脫離退伍的戰俘,直到把他們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
對人類,他們連子彈都不屑於用,只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處死不順服的戰俘。
阿加娜扶正頭頂損傷嚴重的“輻合器”,“望”了眼那幾個橫屍沙堆,鮮血直流的戰俘和女人、孩子,舔舔乾涸的嘴唇,最終忍下了上去啜飲他們鮮血的衝動。
“輻合器”是在雷達基礎上改造精進而來的探測器,可以幫助失明的人“看清”自己前面的事物狀況,三個月前,還是機艦飛行員一員的阿加娜,在一次作戰中,失去了她的眼睛,部隊為獎賞她以前對部隊作出的貢獻,把剩下的唯一一臺“輻合器”安到了她頭上。
兩個月後,她又在戰役中,因為受到敵人的超聲波武器攻擊,失去了聽覺。
而一年前,她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軍校在校大學生,有很愛她的父母,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
但是這一切,現在都成了泡影。
現在的她,是一個又瞎又聾的戰俘。
機器人把這群戰俘趕到一個巨型鐵籠子中,戰俘們依次找位置蹲下,安置好自己。有人掏出隨身攜帶的軍用通訊器,安靜的籠子內立即傳出“即刻封鎖全球、即刻封鎖全球”的熟悉聲音。
軍用通訊器被關上了,籠子內又是一片死寂。
有人嘆氣說,“我們被他們放棄了。”
“我們曾經為軍隊做出過巨大貢獻,現在卻被扔垃圾一樣拋棄!該死!這群狗孃養的!”有人操著粗話罵軍隊中曾經的上級。
更多人,是默不作聲,瑟瑟地躲在屬於自己的角落裡。
他們不是沒有怨恨,是連日來趕路的疲倦,使他們即使心有怨恨,也沒有力氣說話或做出什麼多餘的動作。
自踏上這個星球,就沒有喝過水,阿加娜的嘴唇乾裂得疼痛難忍,她企圖用口水浸潤乾裂的嘴唇,緩解乾裂的痛苦,得來的卻是比干裂更疼痛的感覺。
她不敢再輕舉妄動了,雙腳蜷在一起,抱著膝蓋,呆呆地坐著休息。
這個星球沒有日夜之分,陽光無時無刻不在照耀著,鐵籠子外又沒有什麼防護措施,陽光就這麼明晃晃地照進籠子內掙扎在生死邊緣的戰俘們。
很多戰俘想要睡一會兒,卻被刺眼的陽光弄得怎麼都睡不著。
早已失明的阿加娜,絲毫沒有感覺到其他戰俘感受的痛苦,只要關閉“輻合器”,她的眼前就是一片漆黑,不管有沒有陽光。
休息了不過一會兒,機器人又來叫他們起來,他們被驅趕起來,排成一列,一個扶著一個,慢騰騰地跟著機器人,往一個黑色半球內走。
這黑色半球的大門大得驚人,戰俘們從它底下走過,就像一列螞蟻。
剛走進大門,就聽空中傳來驚叫聲和歡呼聲,阿加娜往自己頭頂看,原來這是一個類似於羅馬角鬥場的大型表演舞臺。
他們在的地方是表演場地,場地上空半圓形的觀眾席上,坐滿了歡呼雀躍的觀眾。
要讓他們這些戰俘像羅馬時期的角鬥士一樣表演自相殘殺嗎?
阿加娜抬頭看臺上激動雀躍的觀眾,腦子裡浮現出上中學時,老師給他們看的古羅馬紀錄片中的角鬥場景,還是把他們當做食物,餵給兇殘的外星異獸?
但是都不是。
幾個機器人搬來了巨型的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