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
“我得打工。”
“那就下次吧。”他微微一笑,不再堅持。
跳完舞,大家一起奔到街頭錄相廳看錄相,嗑了幾斤瓜子,喝了一箱汽水,一直鬧到半夜一點,友好寢室的活動才算結束。
我一直想著我的成績,心事重重。
從此之後,我每天五點鐘準時起床背單詞。除了打工上課,一切業餘時間我都在學習。
藉著深秋夜晚的路燈,我可以看見草上的白露。咖啡館的員工每四個小時有十分鐘的“coffee break(譯:工作休息時間)”。考試的前一天,我便要了一小杯咖啡坐在一個角落裡,隔著窗戶,看颯颯秋風,清掃漫長的街道。夜燈高照,點點幾個行人,悠然地在街口踱步。我慢慢地喝著咖啡,忽然有個人向我走來。
我再次看見了瀝川。
這回他穿的是一套休閒西裝,咖啡色的外套,純黑的高領毛衣,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他的肌膚很白,臉上輪廓鮮明。為了我的呼吸和心跳,我不敢多看他的臉。好像剛剛洗過澡,他渾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水氣。頭髮又溼又硬,可以拉去拍男士髮膠的廣告。我忽然想起今早背的一個單詞:“dashing”,我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人都叫他“西裝青年”。穿西裝的人比比皆是。更合適的一個詞當是“時尚男生”。說他是男生,因為比起街上的時髦青年,他又多了一股書卷氣。
“Hi。”他說,“How are you?”
“I am fine。 (譯:還行。)”
“Do you mind me sitting here? (譯:你介意我坐在這裡嗎?)” 他指了指我身旁的座位。
“No; no。 Please sit; I’ll bring the Coffee to you。 What would you like for today? (譯:不,不介意。請坐。我去端咖啡給你。你今天想要點什麼?)”還沒等他回話,我趕緊加了一句:“這次我請客。謝謝你那天晚上送我。”我及時地改回中文,因為我的口語僅限於咖啡館常用水平。越過這個範圍,我有可能出洋相。
“哦……別客氣。你坐著,我自己去拿咖啡。你想要點什麼嗎?”他一面把裝著電腦的皮包放在椅子上,一面問。
“什麼也不要。我是coffee break; 馬上就回去工作。”
他徑自去買咖啡。然後,我看見他付了錢,徑自走回來。
“你的咖啡呢?”我問。
“你的同事堅持要替我端過來。” 他臉上倒無特異之色,只是聲調中有些尷尬,大約小葉過分殷勤,令他不快。
我回頭,果然看見小葉的臉已通紅了。這大約是幾個月來她第一次見到瀝川吧。
小葉端著咖啡走到我們面前,向我暗暗地使了一個眼色,我知趣地說:“你看,我的休息時間結束了。這位是小葉,葉靜紋。M大中文系高材生。她會背《長恨歌》。而且她的外語特別好,GRE2200分呢。”
他淡笑,說:“這個咖啡館真是藏龍臥虎。葉小姐,每次都麻煩你端咖啡給我,真不好意思。”
我鬆了一口氣。顯然,他不是個無動於衷的人,他知道小葉。
我站起身來,連忙到收銀機前替代小葉的工作。我看見小葉坐下去和他聊了起來,其間她笑了好幾次,天使般的笑容,無比燦爛。我為她感到欣慰。
她坐了半個小時,回到櫃檯,臉上桃紅未釋。
小童過來打趣,說:“這回你總算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了吧?說說看,他是哪位大亨的公子?年紀輕輕,就這麼有錢?”
小葉說:“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