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是不是真的。不過他雖是神神叨叨,口風卻比以前更緊了起來,便是問,也只問“那訊息”,而從來不說那訊息是什麼。
據說他如今夜裡睡覺時,嘴裡都要套個嚼子。便是防著自家夢裡將話說了出來。
“可惜老管家沒見著這一日……”聽得陳子誠回答,方有財眼神立刻變得清亮了,他笑得嘴巴都合不攏,過了好一會兒,又有些傷感地道。
老管家趙喜,早在趙與莒成為沂王嗣子之前便已經去世了。對那個喜歡倚老賣老地老人,陳子誠還有記憶,但義學五期六期的,卻只知道大官人每隔幾日便會去陪著說會話的中風老人。
方有財又開始傻傻的笑了會兒,然後低聲問道:“伯涵。你說……若是回去,大官人……不,是官家會不會給我也封個官兒噹噹?”
忍著笑,陳子誠道:“那是自然地,這些年在流求,方管家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那是那是。”聽到這話,方有財眼睛更亮了,他直挺起腰,指著面前大片的田地,又指了指淡水城:“這一大片。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頓了頓,他又看了陳子誠一眼:“其實……功勞俺也是有一點的。”
“哈哈,淡水建城,當初大官人便說了。你是功。”陳子誠終於沒有忍住,他過去一把摟住方有財的胳膊:“老方啊老方,我就說你別瞎想了,咱們大官人是個什麼人物你還不知曉?最是明察秋毫了地,你有功,他自然會賞,但若是壞了大官人之事,哼哼……”
這些年來。陳子誠與方有財關係倒好了不少。故此這番親熱舉止,倒未曾將方有財嚇一大跳。
“那是。那是,我只是……只是那訊息傳來這麼久了,大官人還不曾送準信來,我心中總是有些不安,擔心他太忙了,忘了咱們……”方有財先還是笑,但後來化作一聲長嘆:“總是僻居海外,卻不是辦法。”
這一聲長嘆卻不是他一人出的,在臨安聚景園中,趙與莒也出一聲長嘆。
邢志遠、秦大石跪在他面前,二人都面色激動渾身抖,極是歡喜的模樣。
“原來這等作物竟然是自那數萬裡海外而來,往返二年有餘……”趙與莒看了看坐在身邊的鄭清之:“無怪乎鄭卿也不知曉,能有此舉,非有極大恆心毅力不可。”
他們這是在聚景園中相會,也難怪趙與莒感慨,雖然他現在已是一國之君,可比起當初為沂王嗣子時還要小心謹慎,見著這些心腹手下,也是得拐彎抹角。他們此次來聚景園,還是鄭子清引來地。
鄭子清見秦大石與邢志遠模樣,也是微微一笑,心中暗想:“這二人雖說在海外見過世面,只是遇著官家,卻高興得渾身抖,倒是一片赤子之心。古人云,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大宋天威遠揚海外,這實是可喜可賀之事。”
“今後你們便住在這園子裡,在那邊,朕讓人給你們備好了住處。”趙與莒極有興致地站起身來,指了指靠著山腳下地一片地方:“瞧見沒有,那一片房子便是了,你們共有多少人?”
“啟稟官家,一共是六十六人。”秦大石介面道。
“那好,便是這六十六人,鄭卿,他們的糧餉便由你盯著,莫讓人中飽了去,折損咱們天朝顏面。你時常來看看,他們有什麼需要地,便報與史相公。”趙與莒又轉過臉對著這些“流求農人”道:“你們也須約束人手,不得觸犯我大宋刑律,否則朕必以一紙國書,令爾流求之主取你們績!”
聽得他絮絮叨叨地說得極細,鄭清之心中不由好笑,雖說稼穡之事事關國本,可象這位天子一般如此親歷親為的,倒也是少見。龍馭歸天的先帝,雖說也仁德愛民,卻不曾如此過。
不過這樣也好,官家有事可做,便不會想著朝堂上地權勢,免得與史相公意見相左近來史相公也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