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陸軍這一套,趁早別跟他耍小聰明。”
一軍官:“不是聽說他兒子最近死了嗎?”
李參謀:“這兩天他白天黑夜地轉部隊,幾乎一個小時都沒睡。”
團長:“他是用這種辦法麻木自己呢……”
眾軍官感動地看著已遠去的賀子達的背影。
姜家臥室。楚風屏已眼腫如桃。姜佑生痛苦至極,又舊病復發,噙著兩粒淚珠,嗟嘆不已:“報應,報應……唉,報應啊……”楚風屏也有些迷信了,哽咽著說:“真是的,小碾子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呢……”姜佑生哽咽難語:“我姜佑生,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哇!”
楚風屏:“佑生,就不能再找找了嗎?”
姜佑生悲愴地:“誰都知道我與賀子達、還有小碾子的關係,再動用裝備大把大把地花國家的錢,我這個司令怎麼下令?!……風屏,你休息一下,今晚我們倆到海邊為小碾子……送行吧……嗚……”姜佑生哭出一種令人心顫的聲音。楚風屏更是號啕大哭。姜佑生哭中言道:“……賀,賀伢子那兒……你,你去一趟……說我姜佑生,對不住他!”
賀家院門口。
警衛對楚風屏說:“賀副司令不在家。”
“去哪了知道嗎?”
警衛:“不知道。”
“我能等他一下嗎?”
警衛:“不行,他不一定回來。”
楚風屏:“我找謝石榴。”
“他也不在。”
“他去哪了?”
警衛:“估計是海邊。”
楚風屏想想,轉身走了。
謝石榴仍立在崖邊。楚風屏走過來,攙住謝的胳膊。謝石榴看了一眼楚,又望著海:“你當孃的能挺住,不容易。”
楚風屏抹著眼淚。謝石榴突然堅定地說道:“小碾子沒有死。”楚風屏睜著淚眼看謝。
謝石榴:“我打了那麼多年仗,死了那麼多好兄弟,每仗之前,誰有些懸,我心裡都會亂撲騰一陣……這回沒有,到現在也沒有。”
“……老號長,我們走吧,去找找賀伢子,你的崽子有話轉告他……”
“怎麼?”謝石榴有些驚恐,但馬上自我安慰,“不,小碾子肯定沒有死……肯定沒有死……”楚風屏攙著謝石榴向回走。謝石榴不斷嘟囔著:“他沒有死……肯定沒有死。”
步兵操場。一人全身護具,持木槍與四五個士兵拼刺。此人有點兒心狠手辣,往往一槍命中,能把當兵的刺出四五步仰倒。一支連隊圍坐成一圈,被這幾乎真殺真斗的場面驚得鴉雀無聲,張大嘴巴看得傻眼。
楚風屏:“那人是賀子達?”
謝石榴:“除了他還有誰?總是右虛左實,直朝人心口乾,老一套。”
“好像過狠了點兒。”
“練兵嘛……不對頭!”
最後一個兵已被刺得東倒西歪,連連後退,但那殺手仍窮追不捨,連續突刺,最後士兵被一腳踹得仰翻在地,殺手仍撲過去舉槍如泰山壓頂,欲下狠手!
“賀伢子!”謝石榴雷吼一聲。殺手聽到聲音,愣了一下,冷靜下來,摘掉護具,果然是滿臉大汗的賀子達。賀伸手拉起那個兵,拱拱手,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小鬼,我殺暈了。”
連隊驟然掌聲如潮。那個兵驚魂甫定:“我的媽耶,差點兒要了我的命!”
三人來到一排坦克前坐在地上。楚風屏轉達姜佑生的意思:“老薑他也很難過,他要我向你轉達……很對不住你。”賀子達不語。楚風屏又說:“他是真心的。”賀子達依然不語。
謝石榴:“唉——伢子,你已是毒火攻心,敵友不分了。這輩子你大大小小已經吃過九個處分,其中兩個都是因為戰場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