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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跟個母夜叉似的

王子思臉上露出了誠惶誠恐的表情。

“灝兒,歹徒不辭辛苦,不遠千里運來碎石,就是不想事發後被追查出來。如果他們輕而易舉地被調查出來,那豈不是違背了他們煞費苦心想掩蓋的初衷?我想那夥歹徒不是幽州人,或許也不是雲州人,而是從某地找來的陌生人。”

蕭歲寒把目光投向蕭雲灝。

“灝兒,我看我們也別瞎費心思、興師動眾地去追查什麼歹徒了。既然邈兒安然無虞,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後我們父子三人多加註意就是了。”

蕭雲灝站立起來,對父親施禮。

“孩兒謹遵父命。”然後,蕭雲灝把頭撇向王子思,“子思,你們幾人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記住,父王說這件事到此為止,就是到此為止,你們幾人不要把調查的事宣揚出來。”

“屬下明白,不會亂嚼舌根的。”

校尉說完,轉身離開了大帥帳。

蕭歲寒問:“曹承玉那面有什麼動靜?”

“密報只是說他經常攜帶親兵晚出早歸去逛青樓,其他並沒有發現異常。”蕭雲灝走近父親,低聲稟報。

“這段日子就不斷有謠言傳過來,說他擁兵自重,要自立為王。我懷疑這是敵人散佈的離間計,好讓我們自己人兵戎相見,趁亂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不過人心最難測,他手中可是精銳中的精銳啊,足以一當十啊!這正是為父所擔心的啊!”

從蕭歲寒那憂心憂慮的表情可以看出,此刻他正擔心著什麼。

“父王,老話說得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否則必禍起蕭牆。”

蕭雲灝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這可與他的年齡不相符。

“灝兒,為父帶了二十幾年的兵,又節制朔北地區的府縣衙門,又怎會不知這用人之道?只是萬一曹承玉真要有了貳心,而我們卻矇在鼓裡,到時候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蕭歲寒從帥位上立起身,目光掃過王子思已經不見身影的大帳帷幕處,轉到兒子身上。

“灝兒,我感覺我們蕭家好似走在壁立千仞的陡崖之上,各種勢力和人物已經向我們湧來,要把我們推下深淵、懸崖,摔他個粉身碎骨。所以,我們必須時刻做好準備,迎接那未知的危險到來……”

大周朔北,雲中城邊關軍營。

夜已黑,明月當空,繁星點點,漠上吹拂的晚風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意,落在人臉上有一種冰打面的感覺。

喧囂聲不斷從軍營傳出,像是軍士們全無睡意。聲音起初十分遙遠,繼而漸漸變大,那是無數人大聲喧譁和吵鬧的共聲,聽不出來他們在喊些什麼,叫些什麼。

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在這荒涼、寂寥的朔北,除了無情和刺眼的風沙、單調、乏味、孤寂,以及漫漫長夜,就是他們那肆意揮灑的情緒和聲音。

除此之外,還有馬嘶聲、沉重的腳步聲和發號施令的喝罵聲。

透過軍營土牆上的蓬蓬衰草,破磚爛瓦的營房裡,人影憧憧,長槍和火炬忽隱忽現,忽明忽暗。

而軍營外,空曠的大漠卻分外靜寂,只有風沙在呼呼地響,像誰重重的呼嚕聲。

陡然,從軍營後面的馬廄方向馳出幾匹戰馬,六名著便服親兵護衛著一名書生打扮的年紀看上去已過了中年的男子,馳過由四名軍士值守的軍營大門,潛入暗夜。

淺色披風在風中翻騰猶如海浪,細沙迎面撲來。

土牆譙樓裡,那四名拉緊斗篷抵禦寒意的軍士,個個蜷縮在牆角,表情悲苦,面色倦怠,沉默陰鬱,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聽見馬蹄聲聲,一個軍士慵懶地站起身,向下瞄了一眼,嘆道:“我們的主子又去夜戰了。”

聲音聽上去像是習以為常,又像是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