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尚佳,因此每到春秋兩季,便時常會有貴人過來遊玩,孟淵等人的出現並未引起什麼動靜。
此時正值春耕,田地中俱是勞作的農人,偶有一些孩子咬著手指站在路邊傻傻地看過來,也沒跟著走,也不怕人,看著也挺有趣的。
孟淵自莊口的大路上轉上了一條土路,又繞了幾圈,便在一處不起眼的農舍邊停了下來。
一個侍衛上前長長短短地敲了門,不一時那門便開了,走出來一個滿面愁苦相的中年人,見了孟淵也不說話,只點了點頭,便將他們讓了進來。
“去地窖。”孟淵簡短地吩咐道。
愁苦相的中年人盯了傅珺一眼,見孟淵面無表情,便沒再說話,只帶著他們穿過院子,來到了放雜物的一間土坯房中,拉開了一道暗門,露出了一段向下的階梯。
一股森冷的氣息混雜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從地窖裡竄了上來。
這味道傅珺很熟悉,是冷藏的屍體的味道。
她勉強忍住竄上心頭的喜悅與/興/奮。
這是她來大漢朝之後,第一次能夠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到屍體。
能夠親自查案的感覺真是太美好了。
吳鉤與那三個侍衛此時皆不由自主地掩了口鼻。
孟淵轉眸看了一眼傅珺。
她的眼睛真的很亮,像是夜空裡的星星,又像是最亮的寶石。
她就這麼喜歡看屍首麼?
孟淵摸了摸鼻子。
傅珺此時已經完全進入了查案的狀態。
她探手入懷,取出早就備好的以乾淨布巾製成的古代版口罩,自己先矇住了口鼻,又遞給了孟淵一塊。
孟淵接過布巾看了看。
是上好的青州白棉布,布的兩端連著兩根粗棉線繞成的圈兒。
他舉眸看了一眼傅珺,見棉布的線圈繞在她細嫩的耳朵上。臉被遮去大半。只露出了一雙秋水般的明眸。
雖樣子古怪,可是,她的眼睛實在很好看。
孟淵拿著布巾正要戴上,瞥眼卻見傅珺又將布巾遞到了吳鉤手邊。
孟淵身上氣息一冷。
吳鉤縮了縮脖子。伸出去一半兒的手飛快地縮了回來。
他這是嫌命長還是怎麼了?他真想給自己幾個大耳刮子。叫你沒眼力勁兒。叫你手賤。伸那麼快乾嘛?這是想死了不是?
孟淵淡淡地看了吳鉤一眼。
站在吳鉤身後的三個侍衛立刻齊刷刷地往後退了幾步。
剛才他們可沒伸手啊。吳鉤跟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幾個人兩眼望天地站在後面。
還別說,這土坯房的天棚黑漆漆的還真就是挺好看的。眾侍衛表示他們很喜歡看。
這群沒義氣的東西。吳鉤苦著臉。脖子已經快縮沒了。
“他們……”傅珺轉身看著孟淵,表情有些疑問。
這些人怎麼看著她就像見了鬼似的,一下子退到那麼遠的地方,是出了什麼事麼?
孟淵神情淡然:“他們守在外頭,我跟你下去。”
他一面說話,一面便十分自然地接過了傅珺手裡的布巾,塞進了自己的衣袖,一臉的雲淡風輕。
傅珺點了點頭,一點沒注意到孟淵的動作。
“那你戴上布巾吧,裡面氣味肯定不好聞。”
她說話的聲音仍是那樣清淡好聽,就像是山風拂過耳畔。
孟淵看了一眼傅珺,見傅珺已經走下了石梯,他的長眉又蹙了起來。
她怎麼總會忘記自己還在養傷,經不得寒呢?
“戴上風帽,下面很冷。”孟淵低沉的聲線響了起來。
傅珺立刻拉起了風帽,又緊了緊氅衣。
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