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駱氏面臨重大危機。父親因為涉嫌操縱股市成為被告,繼而又因為嚴重的胃炎病倒了,繼母姚安然一直強撐著家裡家外。弟弟駱生才3歲。
她知道,她安逸的人生終是要結束了。該是為這個家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假期回家,姚安然居然跪在了她的面前,深深地懺悔,深深地哀求。
她們相擁而泣,她不怪繼母,她待她並不壞,8年多來她耗盡心力一直陪在父親身邊,照顧著這個家。
她要嫁給文澤了。
其實她不懂,文澤為什麼會如此抉擇?
後來她才知道,她不是附贈給文澤的回饋,而是駱家尋求救命稻草的籌碼和依託。文澤將填補駱氏的虧空和漏洞以減輕駱秉恆的刑罰,駱氏以後將併入狼華旗下。
文澤就是文澤,不愧是一手重振狼華大業的年輕神話,他始終知道,駱氏的問題只是由於駱秉恆一時糊塗而面臨一夕的危機,一旦過了這個坎,另有狼華的扶持,其內在的活力生機是無限的。
駱氏剛剛得到了美國LK集團的特許合作令。這個特許令對於文澤來講,更是無價之寶,它會帶動整個狼華全面佔據中國市場並向海外進一步延伸。
其實,從她知道要嫁給文澤後的一個多月裡,她並沒有見過這位未來的夫君,也許,是他太忙了,也許,是他想讓彼此享受最後的單身時光……
這一個半月的時間裡,她奔波忙碌於在醫院照顧正處在取保候審中的父親,她和繼母決定先瞞著父親。
只希望一切順遂,父親能熬過身體上的煎熬和精神上的巨大壓力。
駱家以後將靠著她依附著文澤,外界傳聞著,駱秉恆是一隻臭蝦腥了一鍋的湯,駱家即將像螞蝗一樣吸乾狼華。
文澤面對流言始終不動聲色,不肯接受任何媒體的專訪……
駱賞兒抬眼看過去。
文澤仍舊大大方方地坐在幾米外的沙發上看財經雜誌,樣子悠閒雅緻。他半低著頭,眉毛有些濃深。
從這個角度看,他臉部的輪廓很柔和,鼻子高挺秀氣,幾縷髮絲搭在光潔的額前,修長的手指翻著雜誌,身上還西裝革履的。他靠在沙發上,自然得像明天即將和她領取結婚證結束鑽石單身漢生活的男人不是他一樣。
駱賞兒忍不住了,先行打破安靜的氣氛,她說:“文。。。。。。文先生。”
文澤終於抬頭,有點兒訝異。
多年後的今天,她終於得以再次正面看到他。他臉部的線條很深,但是不刻板,給人淡漠的感覺,雖然有點兒距離,但是她還是發現,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深深的一泓潭水,似乎有把人吸進去的魔力。
她居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太勾人。
文澤清了清嗓子:“你統一下稱呼,太亂了。親疏遠近你叫了個遍。”這句話說得很隨意。
駱賞兒似乎不那麼緊張了,她略微前傾著身子問:“你,為什麼想娶我?”
文澤似乎沒料到她會問這個,遲疑了下,正色道:“我一直在為事業奔波忙碌,這個年紀也該成家了,有人送上門,我就先要著。”
駱賞兒簡直難以置信:“我們都還沒說過話,你怎麼知道我是什麼樣子的女孩兒?”這樣的理由真是太牽強了,或者說——荒唐。
文澤笑了,她又看到了那兩個深陷的梨渦。他放下手中的雜誌,看著她說:“那又怎麼樣呢?多少戀人相愛數十載,還不是難以攜手一生。”
他神色十分認真:“我這個人,善賭。你說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女孩子,其實也不見得。”駱賞兒看到文澤似有似無地搖了下頭,頗有深意地說:“也許我早就知道了……”
她狐疑,卻沒有再問,因為許阿姨說飯菜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