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松鶴樓選購了一隻,送給公子下酒!”
海雲淡淡一笑,道:“真虧這位朋友如此熱心,你問替我道過謝了麼?”
店夥道:“櫃上曾對他說,公子正在店裡,但那位朋友說另外還有事,不進來坐了。留下鳳雞便匆匆走了。”
海雲點頭道:“既然如此,就放在桌上吧!”
店夥放下風雞,欠身退去。
薛超急問道:“公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海雲冷笑了一聲,哺哺道:“沒有什麼。只不過咱們的行藏已經落在人家眼裡而已——”
突然站起身來,將那件藍色短衫揣入懷中,低聲叮囑道:“我得去接蘋姑娘回來.這裡無論發生什麼變化,你只須假作病重昏迷,千萬不可反抗招惹殺身之禍,如果遇見姓胡的,你要裝詐不認識,這一點務必要牢記。”
說完一揚掌扇滅了燈火,順手取了那隻風雞.推門而出。
自從海雲藉口離去以後,蘋兒再也提不起絲毫食慾,看見那油膩的桌子,粗劣的食物,便從心裡泛起十二分厭惡。
尤其坐在對面的胡一帖,更是越看越叫人噁心.瞧那骨瘦如柴,滿臉蠟黃的討厭樣子,縱然滿桌子羅列著山珍海味,也叫人食難下嚥,這種人居然還是行醫郎中?說給鬼聽鬼也不會相信,瞧他那~臉病容,三分不似人,七分倒像鬼,自己早該請個郎中診診脈了,竟然還想替別人治病?真是活見他的大頭鬼了。
若依平時性子.蘋兒。早就拂袖而去了,但想到海雲臨去的眼色,只好耐著性子等吧!雖然不願多看胡一帖那付討厭模樣,也只好將就些少看兩眼了。
她心裡真恨海雲,不知有什麼迫不及待的大事,自顧抽身走了,卻要自己陪著個病鬼.坐在這種骯髒的破面店裡?偏偏胡一帖還不識相,一再舉著相邀道:“姑娘不是餓了麼?怎麼不吃呢?”
蘋此冷冷道:“你自己請吧,別管我。”
胡一帖笑道:“姑娘一定是嫌這兒太髒,其實,在下也有同感,只不知令表兄為什麼會選中這地方?”
蘋兒道:“誰知道!大約他眼睛瞎了。”
胡一帖深沉的笑道:“令表兄少年機警,聰明絕頂,他這樣做.必有深意。”
蘋兒道:“我不懂什麼深意淺意.只盼他快些回來,這地方,真叫人坐不下去了。”
正說著,門口暗影一閃,進來兩個人。
蘋兒以為是海雲,剛叫一聲:“表哥———”突然發現不對,連忙住口。
胡一帖卻嚇得臉色大變,急急側過身於.背朝著門口.低著頭偽裝吃菜。
那兩人比一矮.一瘦一胖,矮件的像個水桶,瘦高的卻像一根竹杆,偏生那瘦高個兒又長了一張馬臉,矮胖子則肥頭大耳,活像一個肉球。
蘋兒忍不住輕笑道:“真是兩個怪物——一”
胡一帖聞聲大駭,急忙壓低聲音道:“噓——姑娘噤聲,這兩人招惹不得。”
語聲雖甚低微,那~高一矮兩個怪人已經略有所覺,四道目光一齊向這邊桌上投射過來。
矮胖子忽然細聲細氣的笑道:“嘻!妙極了!妙極了!想不到邊題陋店中竟遇故人。”
此人身材雖很粗肥臃腫,說起話來卻矯脆得很。只聽聲音.準會當他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
那瘦高個兒看來瘦弱,話聲卻亮如洪鐘,只見他兩眼一翻,冷哼了一聲,道:“這叫做‘吹鼓手遇著抬槓子的’——雖不同行,免不了常碰頭。”
那輕輕一聲冷序,恍如平空響起一聲悶雷,全店的人都吃了一驚,掌灶的大師傅正在下面,手一鬆,長竹筷也掉進麵湯裡去了。
蘋兒芳心一顫,才相信這兩個怪物果然不好招惹。
可是~切都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