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緒表現在她的話語中,輕快清靈。
與她相反,賀勘此刻心中生出一種失落,像十年前那樣的失落。父母家族放棄了他,他的期待點點耗盡……
“嗯。”輕微的聲音自他喉嚨出來,極輕。
孟元元見他依舊站著不動,想著他可能會從正門進去,便對他欠欠身子,隨後從旁邊繞過了他。
賀勘的手在人經過的那一瞬,差點兒就想去拉住,耳中迴盪著祁肇在酒樓裡說的話:鎖住她,她就跑不掉了。
最終,張開的五指漸漸松力,最後重又落回到腰側,垂在那兒。
風颳著他的後背,帶著那片斗篷晃來晃去。耳邊是漸遠的腳步聲,他一直等的人,就這麼從面前走過、離去,留他自己一個在原地。
她都不知道,他給她準備了臂套的。他想對她說,以前是他的忽視,以後兩人好好的。
巷子裡太黑,走出幾步就完全是漆黑,兩人面對的是相反的方向,他站著不動,她步步遠離。然後就是吱呀的開門聲,關門聲,如此徹底隔絕開。
。
輕雲苑。
“郜家姐姐真好,米糕也好吃。”秦淑慧坐在榻上,正從身旁小几上拿了一個米糕。
一幾之隔,孟元元正做著針線,是給小姑的襖子:“不止瓶兒姐,阿伯和伯母都很好。”
想想自己在洛州人生地不熟,是郜家幫了她許多。要不是想年前回權州,她是想留下來看郜英彥與古大姑娘定親。
秦淑慧捧著米糕,小小咬了一口:“家裡做的飯食,總覺得和賀府伙房做的,味道不一樣。”
孟元元看人一眼,笑了笑。似乎是這樣,要說家裡的飯有多美味罷,其實更多的是有一種溫暖。
“什麼味道不一樣?”屋門這時被推開,一個小身影邁進屋來。
“你,”秦淑慧差點兒被米糕噎住,看著進來的孩子,“你來做什麼?”
賀御眨巴著眼睛,一副理所當然:“這裡是我家,我怎麼不能來?”
兩個人一大一小開始瞪眼,彼此都不示弱。
秦淑慧不想和賀御爭執,但是對於這小子曾經說嫂嫂不好,心中始終記著仇呢,這廂倒好,直接上門兒了都。
“小公子自己來的?”孟元元手裡針線一停,
() 布片連著針一起收到笸籮裡,隨後從榻上起來。
賀御仍有些不好意思,小手撓撓頭:“我追一隻貓,它跳進你們院兒了。”
“不可能,”秦淑慧想也不想就反駁,聲音雖然不大,“我們才沒看見什麼貓。”
說這話的時候,同樣警惕的看著賀御,然後伸手想去拉回孟元元。她可都記得清楚,就是這小子說嫂嫂的不是,還說二哥會娶別人。
“就有。”賀御也是不讓步,斷定自己就是過來追貓。
看著這兩人一句句的鬥嘴,孟元元願意擋去中間,看著一丁點兒的賀御:“手好了。”
賀御把別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晃了晃:“本來也不疼,你非要給我包起來。”
孟元元見此也不拆穿,猶記得人昨日花臉哭的樣子。
“有米糕吃,要不要嚐嚐?”她指著榻上的小几。
賀御鼻尖嗅了嗅,正有清甜的米香氣:“就嚐嚐罷,我也不太餓。”
嘴上硬著,腳下誠實的走到榻前。
邊上,秦淑慧臉上明擺著的不樂意,可也沒辦法,又不能趕人出去:“吃多了發漲,肚子難受。”
賀御沒管,跳上軟塌坐好,伸手就拿了一個米糕。
秦淑慧別開眼,站去孟元元身旁,故意提高了聲音:“我覺得二哥應該快過來了。”
她知道賀御怕賀勘,才如此說,果然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