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御眨巴兩下眼睛,嘴角正咬著一口米糕。
“不會罷,”賀御嘴裡嚼了嚼,小聲道,“大哥今天沒回府啊。”
聞言,孟元元往賀御看了眼。賀勘不是回來了嗎?她回來的時候,還在後巷碰見過他,可看賀御也不像說謊的樣子。
秦淑慧一噎,眼看剛才的話並嚇不走賀御,又道:“興安來說過,二哥頭晌就進城了,去了長街布莊。”
賀御搖頭,撥浪鼓一樣:“真沒回來,我一直在朝裕院,我娘沒說大哥回來,還要讓人去打聽來著。”
“就會回來。”秦淑慧不想輸。
賀御不解的道:“你這麼想他考你背書?”
秦淑慧沒有話說了,她真的討厭背書,尤其面對嚴肅的賀勘,原本還記著點兒東西的腦子,直接空空如也。
“看吧,”賀御笑,露出一顆豁牙兒,“你也怕他。”
說起賀勘來,這兩小的似乎有了話說,沒了剛見面時的劍拔弩張,改為演講自己在賀勘手中遭受的委屈。她說二哥罰她抄書,手指都疼了;他說大哥沒收了自己的小彎弓,娘知道了以後也將他狠狠的罰了一番。
軟塌邊兩個說得熱鬧,孟元元卻越發不解。
頭晌,賀勘去了長街布莊,那時她正好也在,還是布莊對面的雅樂館。方才,他分明就在府外的後巷,為什麼不進府?
還有他說的那些話,總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失落?孟元元仔細一想,與賀勘說話時,語氣中是有不易察覺的失落。
。
半夜
時分,賀勘才回到府中。
冷夜中,前行的身影看著孤寂清冷。
“我的公子爺,你可別在往那處地方去了,那邊龍蛇混雜,特別複雜。”興安打著燈籠照路,壓低聲音道。
他也不敢明說賀勘去查黑市的事,畢竟讓人知道了可不得了,於人將來的仕途沒有半點好處。
賀勘仿若未聞,嘴唇緊閉不言不語。
興安臉上一抹苦笑:“家裡沒人知道,藍夫人問起,我就說你去了同窗處。”>br />
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才半日時間人就跟一尊冰雕一樣,分明頭晌回城的時候,心情很是不錯,還去了長街等少夫人……
想到這兒,興安似乎意識到什麼不對勁兒,偷偷往賀勘看了眼,再不敢多說。
難不成這位爺心情不好,是因為少夫人?
正好是一處岔道口,賀勘腳步忽的頓下,隨後抬眼往右手邊的道上看去。那條道看著有些深,一直蜿蜒到假山處,便再看不見前面。
興安曉得那條路是往輕雲苑的,如此心中更加確定自己剛才所想。
“公子要去輕雲苑?”他見人站著不動,試探著問了句。
“書房。”賀勘冷冷自唇間送出兩個字,而後快速轉身,走上了另一條道兒。
興安被落下,趕緊提著燈籠去追。剛才賀勘的兩個字,可是人從外回來後,說的唯一的話。
賀勘腳步略快,大半日過去了,胸口的憋悶反而越來越厲害,頭更是疼得要命,像是有人拿著錐子一點點的挑著腦殼。
他的書房比較偏,要繞過府中的清湖,當初選擇這兒,也是圖安靜。
如今隔著湖水,那處書房完全淹沒在黑暗中,無有一絲光亮,竟覺得很是冰冷。
很快進了書房,守在這邊的家僕見到主子,忙活著點了燈。賀勘才坐下沒多久,一個點好的炭盆被送了進來。
興安小心將燭臺放到書案一角,淺淺的光映出了坐在書案後的男人,只靜靜的坐著。
“公子,”興安小心過去,將兩本書冊送上書案,“傍晚祁小侯爺讓人送了兩冊曲譜,你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