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壞了一大家子。
楚楚忙讓人請來許老爹,老爹一切脈,不免喜形於色,對著範三郎一拱手,“恭喜,恭喜,弟妹有了兩月身孕了,脈搏強健有力,母體胎兒十分健康。”
範三太太聞言喜上眉梢,範三郎慌忙扶妻子坐下,“坐下坐下,你現在可是重點保護物件了。”
一時,范家許家的僕從丫頭都來給範三太太道喜不迭。
許老爹一句話,“三月之前,孕婦最好不要過度勞累,最好生產之前也不要長途跋涉為好。”
這話說得讓範三郎夫妻犯了愁,當初從京城出來,範三郎疼老婆,通房小妾一個沒帶,範三郎此去武昌,身邊無人此後是不行的。
楚楚等見範三太太臉色不對,相識相的帶著大夥告辭了。
沒人處,範三太太一聲嘆,“這可怎麼好?看來我是去不得無武昌了。”
範三郎安慰妻子,“沒關係,我去武昌安排好公務,爭取年前趕回宜城,與你一起守歲過年,定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範三太太撇嘴道,“臘月二十三四才封印,正月初六就開衙門,你長翅膀飛也來不及,就會嘴甜哄我玩。”
範三郎嘿嘿笑,“那你說怎麼辦好?”
範三太太一揮手,吩咐春分琥珀,“繼續打點三爺行裝,我與少爺小姐三人的散開。”
當天黃昏,範三太太扶著春分來到楚楚香閨,下的楚楚一跳,忙忙起身攙扶,“噯喲,我的親舅母,你有天大的事情喚我一生就是了,要親自跑一趟,還要上樓下梯的折騰。”
範三太太坐下一揮手,“春分去幫你琥珀姐姐收拾行李,完了你去伺候你三爺,叫你琥珀姐姐過來伺候我。”
春分有些不樂意,“太太?”
範三太太笑嘻嘻哄她,“去罷去罷,明兒給你縫件花襖子穿穿。”
春分嘀嘀咕咕下樓去了,“太太不像太太樣,就會白哄人,剛剛又不叫琥珀,這會子又想她幹什麼?”
範三太太咬牙恨道,“沒心肝的小蹄子,怎麼叫也不會討好賣乖,只會下死力氣。”
楚楚笑道,“我寧願要她這樣實誠的,八哥巧嘴有什麼好。”
小茶忙笑著搭訕,“幸虧我的嘴不巧。”
楚楚見範三太太給自己打眼色,忙支使小茶道,“你泡杯好茶來,再去看看英翠幹什麼,讓她明個來一趟,我有話會說。”
範三太太遞給楚楚兩張方子,“你速速幫我配來熬上,兩張房子別在一處抓藥。”
楚楚看了看,字跡潦草,委實看不懂,因問道,“這個做什麼用?安胎?”
範三太太一推楚楚,“快使人去!”
楚楚下樓,叫來小山,吩咐他抓藥熬藥,帶回送樓上去,範三太太等著用。
等他走了,又喚大山來去抓另一張藥房,同樣吩咐一番。
因為許家自己就開了兩家藥鋪,藥材一下就配齊熬好了,端上樓來。
不一刻,琥珀也到了。
範三太太當著琥珀的面,把兩碗藥湯並一碗裡,又拿湯匙攪一攪,放在桌上,眼睛定定的看著琥珀不言語。
琥珀一進門看見湯藥,額上就開始冒虛汗,冷生生的渾身透涼。
範三太太道,“琥珀你跪下。”
琥珀戰戰巍巍跪下磕頭,仰頭美目含淚,可憐兮兮一聲喚,“太太?”
範三太太指指藥碗,“你喝了明天就跟老爺去武昌,不喝,明天我就幫你與全兒辦喜事,我不逼你,你自己先擇。”
琥珀嘴唇顫抖,滿眼祈求,“太太?”
範三太太一笑,“求我沒用,一切你自己決定。”
琥珀忽然臉色煞白站起身子,雙手端起藥碗,眼裡有一種決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