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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鐵木大師道:“令師兄的真正面目,先生可曾見過麼?”

唐璇點點頭道:“見過。”

鐵木道:“他的右頰之上,可有一道很深的刀疤痕跡麼?”

唐璇道:“不錯,大師怎的知道?”

鐵木激動地叫道:“孽障!果然就是他了……”

這年高望重、跳出三界外的老僧,突然泛現起一陣激動之情,黯然地嘆息一聲,道:“三數十年前,我們少林寺也發生了一件孽徒殺師的事。那在逃的孽徒,為了要學一種少林寺的絕技,逼死老衲的師兄青木大師。就情論斷,那孽徒幾乎已可確定是你那逼死令師的師兄了!”

唐璇道:“他確是一個心地陰毒、手段毒辣的人,如非歐陽幫主,及時地趕到黃山逍遙草廬,只怕我也為他的辣手所害了……”

他凝目沉思了片刻,似在整理一下思緒,接道:“當時情景,我幾乎生機全絕,除了在那草廬中讀書自娛,聊以排遣愁懷之外,幾乎是無法可想。但我從他神色言詞間觀查所得,知他心中尚未決定殺我。大概是感到我這個人,還有可用之處,殺了未免有些可惜。原因是他對我的才能,一直無法捉摸清楚,有時覺著我才負甚高,有時感到見解又是十分平庸。”

他淒涼地一笑,接道:“由古至今,師兄弟同門鬩牆,大都是激於一時的氣忿,或是極大的利害攸關。但我們師兄弟卻是毫無原因,他存殺我之心,只不過不願當今之世上,有一個比他才能稍高之人。這艱苦的歲月,度過了半年之久,他突然而來,飄然而去,每天卻不和我講過兩個時辰,我每日都可能送命在他的掌力之下。”

鐵木大師道:“他既要問你很多謀略、奇數,為什麼每日只和你研談兩個時辰呢?”

唐璇道:“兩個時辰之內,他還不致被那複雜的神算之學,鬧昏頭腦,他一直要對我保持著清醒的神情。半年時光,被他這點滴迫逼,學去胸中謀略十之七八。”

歐陽統道:“如若在下早日趕往逍遙草廬,也不致讓先生擔待這些驚險了。”

唐璇淡然一笑,繼續說道:“情勢愈來愈不對了,只要再過一段時日,以他的才智,定可把我胸中所知,完全逼學過去。那時,他原本比我多會武功,如再把我胸中所記的謀略奇數,盡皆學去,今後江湖之上,再難有制服他的對手。我回悟到恩師遣我到逍遙草廬而來,別具的用心,也考慮了自己的生死之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寒儒,除了逃走一途之外,還有什麼法子抗拒?但他防範周密,想逃走亦非容易之事,但我又堅信算無遺策的恩師,既然要我到逍遙草廬,定然已為我安排了脫險之路。但眼下的情勢,又迫得我不得不另作謀算,幾經思慮,決心和他同歸於盡……”

鐵木大師道:“你一個全然不會武功之人,如何能和一個當今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同歸於盡,實叫老衲為你擔心。”

唐璇笑道:“不錯,這實是一件異常困難的事。那逍遙草廬之中,除了藏書之外,再無其他之物,我又不能擅離那草廬一步,縱是同歸於盡的方法,也是不易做到。我曾經苦思了一日一夜,終於被我想出一個辦法!”

鐵木大師道:“這等難事縱然給老衲一年以上的思索時間,我也難以想得出來辦法。”

唐璇朗朗一笑,道:“荒山草廬,藏書萬冊,除了火焚一途之外,只怕別無良策了!”

鐵木大師道:“以他的身手而論,縱然被困於大火之中,也不難脫身而出,除非堆柴十里,一把火燒盡黃山……”

唐璇道:“在下早已慮及此點。如若不把他困在逍遙草廬之中,縱用火攻,也難收效……”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道:“草廬雖有藏書可用,但以他為人狡猾,發覺情勢有疑時,決然不肯擅自闖入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