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石星道:“多謝你的義氣。我這次來找金刀寨主,並不是僅僅為了打聽你家小王爺的訊息,另外還有一位朋友的事情的。”當下把韓芷要投奔金刀寨主之事說給杜洱知道,請他轉告金刀寨主的女兒,派人到那間茶館去接韓芷。
杜洱說道:“這點小事我一定替你辦妥。但請恕我多嘴問你一句:你可是喜歡這位韓芷姑娘嗎?”陳石星為避免他再羅唆,說道:“不錯,我是很喜歡她,我們是結拜兄妹。”杜洱道:“你為什麼不和她一起到這裡來?”
這一問又令到陳石星難以回答了,半晌,只好說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暫時我還不想在這裡露出身份,我只能在外面幫金刀寨主的忙。”杜洱笑道:“這我就放心了。”
陳石星詫道。”放心什麼?”杜洱笑道:“我是替雲姑娘放心。你怕見到她,而又不願和那位韓姑娘一起與她見面。這證明你心裡真正喜歡的是雲姑娘,嘴裡說的話卻是假的!”
陳石星忙道:“小洱子,你莫胡說!嗯,時候不早,我要走了,那件事拜託你啦。”他沒有回去和周劍琴見面,便即悄悄下山。”
在歸途中他可是心亂如麻!
小洱子的話在他心裡掀起波瀾,“雲姑娘愛的是你,她不會忘記你的!”要不是小洱子告訴他,他還不知雲瑚愛他竟是如此之深,不過他還是盡力把心底的波瀾壓下去:“縱然她永遠忘不了我,我也並不後悔我這決定。愛一個人就該使她得到幸福,她做段劍平的‘王妃’當然是比嫁給我幸福得多!”
壓下心底的波瀾,仍然帶著幾分惆悵,陳石星終於回到大同。
已經是萬家燈火的時分了。劫後的大同,有點錢的人們,似乎都已忘記了戰爭的創傷,更加追求享樂。夜市不遜白天,大街上還是人來人往。
陳石星在熱鬧的大街走過,心境卻是比在荒山裡還更寂寞。
用顫抖的手指,敲了敲茶館的門。像是一個走進考場的書生,心中慌亂之極:“我怎樣和芷妹說呢?”
出乎他的意外,他沒見著韓芷,他剛一進門,那老漢就對他說道:“我正要告訴你,就在你走了的第二天,韓相公也離開我們這裡了。”
陳石星吃了一驚,說道:“他為什麼不等我回來?我是和他約好了的。你可知他去了哪裡?”
那老漢子笑道:“你別擔心,他說他已找到了金刀寨主了。”
陳石星大為詫異,說道:“他怎麼會找到金刀寨主?金刀寨主那座山頭我也未曾知道呢!難道他會跑到大同來嗎?”
那老漢道:“不是找到了金刀寨主本人,而是他碰見了一位知道金刀寨主所在的朋友。”
陳石星道:“那位朋友是誰?”心裡不禁甚為奇怪,“他根本就不認識江湖上的什麼人物,卻哪裡來的這個朋友?那老漢道:“他沒有告訴我。不過,他有一封信留給你。他說你看了就明白了。”
陳石星接過韓芷留給他的那封信,拆開一看,信上寫道:“我不想連累居停主人,他這茶館也是要做生意的,每天人來人往,我女扮男裝,若住得久了,恐怕也會給人看破。雲家大屋反正沒有人住,我權且做幾天雲小姐吧。住在她的繡房比在這裡要舒服得多,對我也更方便,但我不便對主人明言,你不會怪我戲弄你吧?你一回來,請你到雲家找我。”
看了這封信,陳石星才知道她是故弄玄虛,不覺暗暗好笑:“她也真是頑皮,想了這個搬家的主意。其實住在雲家恐怕比住在這裡更加危險。”當下問那老漢道:“我走之後,可有公差去搜查過雲家燒剩的房子嗎?”那老漢道:“沒有。自從雲家那次出事之後,燒剩的房子就給官府貼上了封條,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開封,陳相公,你為何有此一間?”陳石星道:“沒什麼,我因為上次聽你說過,有人自稱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