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個城池與方國才可抵達,但縱使萬里之遙,也阻撓不了瓈兒赴豪尋親的渴望。
一路上,清風徐徐,鳥語花香,瓈兒像一朵晨露卓體的清蓮,沐浴在陽光下,愉快的哼唱著山間小調,翻越一座座連綿的山丘。
嘴中不時對著沿途的花鳥魚蟲自言自語。
“瓈兒要做一名行走江湖、仗義助人的女俠客!天地之大,任我四方雲遊,逍遙快活!親愛的江湖!展開你寬大的臂彎迎接我吧!瓈兒女俠來也!”
她甚至可以想象,成為女俠後,江湖上那些風起雲湧的英雄人物,對她奉若神明的膜拜與敬仰之詞,定是猶如滔滔江水……。
正在瓈兒豪情壯語、暢想未來之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響沉鬱的聲音。
“姑娘留步。”
瓈兒心中一詫,停頓推車,回頭望向聲音的源頭,乍見一名溫文爾雅的黑衫男人,偉立於身後不遠處的岔路口,此人概在二十有六上下,橢圓型俊俏的臉孔溫潤如玉,眉宇中一點硃砂,愈發襯得眉如墨畫,彷彿畫卷裡走出來的翩翩佳公子,一雙深不見底的烏黑亮眸正平靜的望著她,豐盈的圓唇邊沒有半點喜色,只有那頭飄逸的澤澤黑風長髮,為男人散出幾股迷離的瀟灑味道。
瓈兒不由驚駭此人的俊美,月眉一緊,輕聲問:“請問,公子何事?”
瓈兒側轉玲瓏腰身,微微泛眨一雙水靈鳳眸,清澈見底的磷光直直射入男人眼底。
男人心頭一顫,想著:此等雲霧繚繞的荒山野嶺中,竟掉下個這般靈媚脫俗的女子,真乃世間罕見之事。
本能的警覺意識,讓男人不由猜想:莫非虞山也生出了魔道修行之處,此女該不會是什麼狐媚小妖,化身為人來吸取人類精元的吧?見她一身布衣襤褸,神情稚嫩,清純可人,一眼望去倒也同那些久居深巒的山野娃娃沒兩樣,話音也有濃重的鄉土味。
於是,男人緩緩降下戒備之心,迎身向前,望著瓈兒身後一車酒罈,開口道:“姑娘的酒如此醇香,敢問是何美酒?”
瓈兒心下一鬆,原來是名被酒香吸引而來的酒士,還以為真如那位凌羲落公子所說,男人都是披著人皮的狼,專門欺負女孩子呢。
瓈兒神情婉約,娉婷一笑:“此酒,乃是自家釀製的瑤漿酒,雖不及陳年女兒紅那般醇厚香濃,卻也是綿軟適口,香醺甘甜,且伴有千年溢香,是虞山一帶家喻戶曉的名釀。”
所謂嬌豔驚人,恐怕也不及眼前此女那半邊笑顏來的惑心動人,男人心裡沒由來的陣陣騷亂,不禁自嘲起來:想不到他蕭玄自幼受盡絕情的磨練,抗欲能力居然如此不堪一擊,此女一眼無心的撩望,竟輕易便將他冰封的心火瞬間點燃。
蕭玄嘴角微微上翹,冷聲道:“好酒!確是香飄萬里、勾人心肺,如此美味的瓊漿可否全數變賣於我?”
蕭玄倒也並非看人家生得美就有心嘴甜恭維,他雖非嗜酒之人,卻也聞的出酒香中的真、偽、極、劣。
換言之,蕭玄認為:此等奇色女子,世間幾乎無人能與其匹配,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瓈兒一怔,櫻唇微啟,磷光鳳眸呆呆望向他:“公子全要了?”
晃了晃小腦袋,瓈兒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這一車酒,起碼要花上好幾百兩白花花的銀錠!
她柳眉一蹙,細細端看這位酒士,此人頭系黑緞綄帶,身著黑麻凌雲緊身馬褂,腰束黑絲長穗宮絛,足蹬黑麵輕皮快靴,肋下佩一寒鐵寶刀,鞘面上鑲嵌黑晶瑪瑙,颯颯而立,看上去倒也不像個窮鬼。
見女人射來兩道赤倮倮的品相目光,蕭玄勾起唇角,輕輕點頭,以示回答。
瓈兒眸心一轉,試探道:“賣你可以,不過,這麼整車瑤漿是需要很多很多銀子的?”
並不是她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