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開心地走了,景夫人的心思雖然令她反感,但卻沒能影響了她即將見到親人的好心情。
回房後,莫芸溪便迫不及待地開啟信,是莫老爺所寫。信上沒寫多少字,只寥寥數語交待了家裡的人一切安好,包括慧姨娘。剩下的便提了一下莫少卿即將過來的事。
“姑娘,何事如此開心?”靜香在一旁低聲問。
“沒什麼。”莫芸溪面無表情地瞟了一眼靜香,然後若無其事地將信放進信封中。
靜香沒問到什麼,抿了抿嘴不再說話了。
景皓宇坐在床上說道:“我該喝藥了。”
“奴婢去催一催,藥應該煎好了。”靜香對景皓宇主動提起喝藥一事感到開心。
景皓宇現在除了腿不能動外,其它什麼事都沒有了,人精神了,身上也長了一點肉,臉也不再蒼白,整個人和剛醒來時判若兩人。
“一會兒由你餵我喝藥。”景皓宇瞄了莫芸溪一眼,頗不自在地命令道。
莫芸溪皺眉地望向他那完好無缺的雙手:“你的手又沒事。”
“誰說沒事?我、我昨晚雙臂……受涼了,使不上力。”景皓宇回嘴道。
“哦。”莫芸溪對他那蹩腳的藉口頗感無語。
得到了保證,景皓宇在無人注意時,唇角突然揚了揚,一點都沒為自己撒的沒人信的謊感到不好意思。
藥端上來時,莫芸溪自靜香手中端過藥碗,然後來到景皓宇床前。
“藥太燙了,你給我吹吹。”景皓宇望著正熱騰騰地冒著氣的湯藥皺眉。
在莫芸溪將藥吹得差不多可以喝了的時候,他又說:“蜜餞呢?怎麼不給我拿過來,不知道這藥苦嗎?”
蜜餞拿過來時,景皓宇又開始抱怨起來:“今日這藥怎麼比往日的要黑?煎藥之人是怎麼搞
的?”
靜香與香茹早已被景皓宇支了出去,屋內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莫芸溪被景皓宇攪煩了,前兩天她因為心情不好沒怎麼理會他,今天她心情大好,所以往日的脾氣也回來了大半。
望著還在不停挑毛病、一副極為欠揍模樣的景皓宇,她柳眉一挑,訓道:“你磨嘰什麼?一句話,喝還是不喝!不喝的話我這就將藥端走。”
“喝!”景皓宇大聲道,有一道光迅速在眼中閃過,他一把自要站起身的莫芸溪手中搶過碗,揚頭便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將藥喝了下去。
“怎的你的手又突然有力氣了?”莫芸溪譏諷道。
喝完藥便立刻含了幾顆蜜餞之人心情頗好地將頭一揚:“只是受了點涼,不會一直提不起力。”
“聽你在胡說八道。”
“你敢說本少爺胡說八道?”景皓宇俊眸瞪過來,整張俊臉精神無比地對莫芸溪喝道,“你這個不知尊夫重道的黃毛丫頭!”
聽景皓宇突然大聲起來,莫芸溪迅速往門口的方向瞟了一眼,而後頗惱地向景皓宇瞪去:“拜託你說話小聲些,若是再有你哪位‘得力的人’去告狀,我可沒有那個力氣再跪四個時辰了!”
“兇什麼兇。”景皓宇臉拉下來抱怨道,聲音到是減小了不少。
莫芸溪將藥碗放進托盤中,打算將之端出去時,景皓宇突然說話了。
“那個、那個……我答應了。”
“什麼?”
“我、我答應讓人給我按腿。”景皓宇語氣中帶著幾分懊惱,用左手撓著後脖頸沒去看莫芸溪。
莫芸溪睜大眼睛望過去,驚訝地問:“怎的突然想開了?”
“你管我怎麼想開的!你若是再問個沒完,小心本少爺立時改變主意。”景皓宇惱羞成怒了。
“切,那是你的腿,拿你自己的身體來威脅我,簡直莫明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