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清靜放鬆一點的時候,大概就是晚上服侍秦恪就寢的時候。秦恪為人這般隱忍,葉悠不是不懷疑秦恪能夠做出過河拆橋的事,或許等多年之後就會除掉知道這一切的她,又或者不會這麼做,但是無論秦恪會不會變成那般冷血的模樣,她都唯有信任秦恪。因為這整個大秦,除了秦恪也別無他人了。
眼看著眉目疲憊的秦恪躺下後,葉悠這才轉身準備退下。
“葉悠……”
葉悠轉身,“陛下可是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秦恪看起來似是欲言又止,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鄭重說道:“那個簪子……可千萬不能離身。”
原來是說這個。
葉悠一笑,“陛下放心吧,那個簪子可不僅僅是我的命,也是陛下的命,我不會背叛陛下的。”
秦恪抿了抿嘴唇,似是想解釋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閉上了眼睛,“好好休息吧。”
“是。”
不是不知道秦恪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麼,她知道,秦恪提醒她簪子只是想讓她注意安全,而她後面解釋的那句不會背叛陛下並不在他本意範圍之內。可是她這麼說,也只是想讓秦恪更加安心一點罷了。
走出了大殿,望著宮牆之上的圓月,葉悠的心中莫名有著一點不安。
“葉悠姐姐!葉悠姐姐……你在嗎?”
深夜裡,葉悠突然聽聞有誰不停叫著自己的名字,十分的慌張。仔細一聽,是蘇留的聲音。葉悠從踏上坐起來,蘇留這般慌張的聲音似乎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她連忙穿上鞋走出去,正好撞上跑進來的蘇留。
蘇留一把抓住她,“葉悠姐姐,快跟我走!”
說著,他就拽著她往外跑。葉悠努力拉著他停下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來不及說了,丞相帶兵造反來了,我瞧著那官兵的方向是朝著你這裡來的,猜到是來抓你的。葉悠姐姐,先別問了,等會兒那些兵可就來了,你快跟我走吧!”
葉悠任憑蘇留拉著自己走出了裡屋,她小心聽著外面的動靜,似乎真的有冷厲的肅殺。外面有兵士看來的確不假,可是卻完全沒有蘇留所說的那般,那些兵士似乎並不急著衝進來抓她,倒像是等在那裡,等著她出去。
而引她出去的人……就是蘇留。
“那我們得從偏殿出去,這裡出去豈不是大門……”葉悠故作慌張說著。
蘇留回頭正要說什麼,卻突然感覺手腕一折,緊接著全身被迫轉了一個方向,脖頸間被冰涼的利刃抵住。他只要稍一動彈,那冰涼就會刺痛一分。
耳邊傳來葉悠壓低聲音說話的嗓音,“如果我把你殺了,獨自走出去會被外面的重兵射殺。如果我不殺你,任由你把我引出去,我還是會死。如果我在這裡再多耽誤一會兒,外面的重兵察覺不對,會不顧一切衝進來殺了我。對嗎?”
空氣中太過沉默肅殺,過了一會兒,放下了偽裝的蘇留輕笑一聲,“看來葉悠姐姐果然聰明。”
“所以,反正我也是要死,不如拉上你陪葬。”
“葉悠,你當真以為陛下對你有幾分真情嗎?”蘇留對於死似乎並無畏懼,依舊輕輕笑著,“陛下怎麼會察覺不到宮中變化,可他並沒有給你安置安全保障。你出身低微,他卻一路把你捧到了這麼高,宮中多少人想讓你死,你知道嗎?你看似極其榮寵,其實這正是將你置身於風口浪尖的罪魁禍首。今天你要死了,這全都是陛下的錯,如果你只是宮裡一個毫不起眼的宮女,說不定還能逃過一難。”
這些道理……她不是不明白。
那個在她病臥在床時總是頻繁且高調來看望她的新皇,他利用了身邊的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為了保住他的皇位。這其中可以利用的東西也包括了葉悠,可是在那個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