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之外,幾名闢脈修為的大漢帶著斗笠蓑衣,守著大門,見寧凡入店,冷冷道。
“這位朋友,本店酒水昂貴,仙玉不足者可不能進入。”
“無妨,寧某仙玉應還足夠。”寧凡淡淡繞過幾名大漢,走入店內。
酒肆之中,大多是闢脈修士在飲酒,座位已滿,只有一個靠窗座位因為有雨飄入,而無人就坐。偶有幾名融靈老怪,一個個佔著偌大的空桌,細細品酒,也無人敢與這些老怪並桌。
身為修士很少有人被雨淋溼,酒肆中一個個闢脈修士皆是衣衫乾燥,就算有人偶爾被淋溼,也早已法力烘乾了衣物。
似寧凡這般渾身溼透者,倒是第一個,諸人只道寧凡法力低微,無法憑法力蒸乾雨氣。
幾名年輕修士看到寧凡狼狽模樣,更是哈哈大笑,嘲笑道,“這位小哥既然渾身淋溼,不妨坐在靠窗的座位,反正也不會淋溼了。”
“有道理。”
寧凡徑自走向靠窗的位置坐下,任微雨飄落身上。並無不愉之色。
“哈哈,他還說有道理!”幾名修士嬉笑道,見寧凡不理會他們。漸覺無趣,也就不再理會寧凡。
付了仙玉。上了靈酒,寧凡自飲自酌,偶爾看著窗外雨幕,這酒肆之中的一切與他無關。
他看著那連綿不絕的秋雨,漸漸的,眼前所看的不再是雨,而是他一路走來的過往與回憶。
他心中感悟叢生。深思漸遠。
雨是實,回憶是虛。。。窺虛看虛是虛,問虛看虛非虛,沖虛看虛還是虛。太虛看實成虛。
若到了碎虛之時,恐怕便可破碎虛空,虛實只在一念間。。。
“這就是虛之大道麼。。。”寧凡抬起酒罈,猛飲了一口,一絲絲悲傷也被雨幕和酒水沖淡。
“好酒!”
寧凡的讚許之聲。立刻引得酒肆內不少酒客大笑。
“哈哈,這小子到底懂不懂酒啊!落雲居的靈酒一向都是摻了水的,能算什麼好酒!此子不懂酒,卻偏偏贊酒,真是好笑!”
“若說朱雀城的好酒。當屬醉雀樓的酒。。。嘖嘖嘖,那才是真正的好酒,不過價格比落雲居的貴上十倍。。。哎,我等闢脈修士,只能勉為其難喝這落雲居的摻水之酒了。”
寧凡依然自酌自飲,沒有理會這些低階修士,在他眼中,這些闢脈融靈與凡人沒有區別,亦無需得到他們的認同。
酒好不好,非看醇度,亦不看滋味,能沖淡自己的悲傷,這酒自然便是好酒了。
無人認同寧凡的話,唯有酒肆之外遙遙響起一個爽朗的大笑,“哈哈,老子還以為只有我一人覺得落雲居酒水不錯,原來還有知己,真是大快平生,當浮一大白!”
那笑聲本還在極遠處迴盪,頃刻間,一名戴著斗笠、披著蓑衣的大漢已進入酒肆之中。
“他奶奶的,真是好大的雨,老子明明戴著斗笠蓑衣,竟然還淋溼了,哈哈,哈哈。。。”
大漢爽朗地大笑,周身散露著闢脈五層的氣息。
他目光環視酒肆一圈,只一眼便看到了寧凡,見寧凡從容坐在雨下飲酒的模樣,立刻猜出剛才贊酒者是此人。
“哈哈,這不是朱雀城的吳瘋子嗎,聽說你三年前就閉關衝擊闢脈六層,怎麼還是五層的氣息啊,難道突破又失敗了?哈哈!”
“我跟他十年前便認識了,那時他就是闢脈五層的修為。十年過去,修為竟然沒有寸進,看來他今生今世都無緣突破融靈了!”
“融靈?如果吳瘋子都能融靈,老子都能結丹了!”
無數嘲笑之聲傳來,顯然大都認識這斗笠大漢。
大漢也不在意眾人的嘲笑,摘去斗笠蓑衣,哈哈一笑,徑自朝寧凡所在酒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