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山石花草,小樓亭臺,錯落有致,佈局清雅之中,又透著一股古樸之氣,一看便是個富貴人家的後院。
素顏並不知此地為何處,只是按著先前計劃好的隨了青竹而來罷了,這會子見得此院,便有些驚奇,但耳朵裡卻是隱隱聽到一陣陣絲竹歌舞之聲,還有一陣一陣的嬉笑戲語,不由更是不解,以為這家主人正在宴客,便有些不太自在,問道:“我們此舉,不會叨擾了這家主人嗎?”
青竹聽了抿嘴一笑道:“此間便是紅菊的主事之地,大少奶奶不必介懷,您便是這裡的主人,前頭之事您不看也罷,不然,爺可是會敲了奴婢的腦袋的。”說著,臉卻是微微的紅了。
那紅菊此番卻是正在將另一輛馬車上的那黑衣人拎了下來,往地上一扔,正好聽到青竹的話,腰肢款擺,風情萬種的叉腰走了過來,媚眼對青竹一翻,給了青竹一個大大的白眼,回頭對素顏笑嘻嘻地說道:“大少奶奶,此處便是世子爺平素理事之地,由奴家打理著,原是個秘處,奶奶不知道也是有的,不過,爺既是使了奴家去服侍奶奶,那便是不願再對奶奶有所隱瞞,奶奶且隨奴家來。”
她舉止雖是輕浮,但話語卻還是說得恭敬,素顏又親見她本事了得,看似嬌弱怯懦,卻是能一手將個五尺昂藏男人輕輕提起,可見內力很大,葉成紹身為司安堂之主,手下有些奇怪的能人異士也是有的,她倒也並不太奇怪,以往她並不太關心葉成紹所行之事,如今她卻是著了十二分的心思想要助他,自然便想要了解他的一切。
素顏默然無語,跟著青竹和紅菊往前走,紫綢眉頭輕蹙地跟在後頭,因為越往前走,便越是聞到一股脂粉香氣,那氣味太過混雜,聞之令人刺鼻難受。
紫綢也是深宅大院裡長大的,藍家幾個姑娘平素打的香粉都清雅之至,而侯府更是富貴,便是丫環婆子所用的,也是高檔之品,哪裡聞過此等汙劣之氣,不由有些輕怪那紅菊,將大少奶奶帶到此等汙濁之地,也不怕濁了大少奶奶。
但抬眼卻見素顏一臉的泰然自若,舉止再自然不過,臉上不見半分的鄙夷和不豫,她也只好收斂了脾氣,板著臉寸步不離的跟在素顏身後。
紅菊將素顏帶至一個二進的小院裡,裡面早有年輕的丫環迎候,素顏一看那丫頭走路輕而無聲,卻是敏捷爽利,便立即明白,這裡怕是司安堂的暗所了。
那丫頭對紅菊很是恭敬,但卻對素顏幾個視若無睹,見了紅菊前來,便躬身行禮,目不斜視,面無表情,一派訓練有素的樣子。
紅菊這時卻是收了一臉的嫵媚,面色嚴肅地進了屋,又躬身將素顏迎了進去,讓她在主位上坐了,又是揮手,使人將那黑衣人拖了進去。
黑衣人如今四腳僵硬,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也知道自己此番怕是不能善了,便裝死做睡眠狀,閉著眼睛不看眾人。
紅菊聽了便是一聲嬌笑,輕移蓮步,款款上前,圍著那黑衣人轉了一圈,聲音嬌滴滴的:“這位大俠,如今你已是本姑娘的案上之肉,還是好生說實話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說著,出手如電,在那黑衣人身上一戳,那黑衣人輕喟了一聲,似是能說話了,但仍是半閉著眼睛,緊抿了嘴,鐵青著臉,並不開口。
紅菊嬌笑一聲,身子向那人貼了去,高聳的雙胸簡直蹭到了那黑衣人的身上,那黑衣人感覺到一陣嬌軟柔香,到底是正常男人,身子一震,忍不住睜大了眼睛,看向紅菊。
卻見紅菊右手手指一翻,兩指像變戲法一樣的,夾著一片寒光凜烈的小刀,那刀看著薄如蟬翼,輕巧而精緻,紅菊兩指夾著那刀片在手中轉了幾轉,嬌笑著對那黑衣人拋了個媚眼,伸手撫上黑衣人的前胸,聲音柔媚得令人骨頭都酥軟:
“大俠,怎麼奴家對你說話,你卻不理呢。”神情甚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