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插手,只由著女眷她們折騰,應當穿什麼衣服,梳什麼頭髮,配什麼髮飾,他也盡都聽長輩們的。
整個天鑑宗懸燈結彩,青山綠水的世外仙境倏然就變得紅豔豔的,荊淼坐在銅鏡前,看著掛在衣架上的婚服,既忍不住笑意,又有些嘆氣。
要是加上上輩子,他如今都接近一百五十來歲了,擱在現代,這麼一個老頭子還要結婚,簡直就跟老不羞差不多了。
換成凡人的話,想來曾孫子的兒子都少說能打醬油了。
新郎新娘在婚前是不得見面的,雖然荊淼跟謝道這對是新郎新郎,但也被隔了開來,不準見面。這大概是唯一一次荊淼沒說話,可謝道卻乖乖聽話的情況了。
婚服雖是大紅色的,但衣服上的紋線卻花了許多功夫,精緻無比,荊淼比較庸俗,看不出它的價值,只能感慨一定需要很多錢,或是有錢都買不來。他常年穿著紫衣,乍一穿上紅衣,竟也好看得很,常丹姬連連誇他好幾次,荊淼雖然不喜歡她,但在對方有意親近之下,卻也實在不容易討厭她。
更何況,常丹姬是謝道的下屬,謝道許多地方還要仰仗常丹姬幫他處理,荊淼即將與謝道成婚,心中自然是為他打算的多。望川界風俗固然不同,但人的交往之間總是和善好過厭倦,因此對常丹姬的態度也大大有變。
這日已是晚上,他們二人的婚宴本也有一些慶功宴的意味,也正是兩界修好的一個關鍵時刻,自然會有許多人敬酒。總歸這幾日不能跟荊淼見面,謝道索性自暴自棄,跟著殷仲春他們去臨時抱佛腳,培養一下酒量去了。
荊淼站起身來,忽然摸了摸那身大紅的婚服,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暗道沒有揭蓋頭的樂趣了,但是想起謝道穿這一身婚服的模樣,又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歡喜愉快至極。
正在他陷入思緒的時候——
“我能進來嗎?”
常丹姬忽然敲了敲門,站在門外低聲道。
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更何況男女有別,不過荊淼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應了一聲,只是沒有讓常丹姬進來,而是兩個人一同離開,到了主廳去。虞思萌這些時日非要呆在紫雲峰上,整個紫雲峰也被裝點通紅,不但懸燈結彩,而且花團錦簇的,也不知道甘梧出了多少力。
不過這會兒虞思萌大概睡下了,荊淼與常丹姬一同到了主廳,荊淼摸了摸茶壺,已經冷了,這會兒再燒水實在是太麻煩了,乾脆直接用靈力一熱,悠閒的倒了兩杯熱茶,淡淡道:“薄夫人深夜來此,有何要事?”
“我……”常丹姬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對荊淼道,“你……恨過你娘嗎?她在你還未懂事時就拋下你,你……”她滿懷激動的目光落在荊淼身上,聲音都幾乎有些喑啞了。
乍聽這句話,荊淼幾乎吃了一驚,他自穿越後,便以為這具身體的親人都已離世,可見常丹姬的模樣,分明是知情人,但聽她說不知事時這具身體的母親就離開了,又不由得心裡一定,微微鬆了口氣。
“我不記得了。”荊淼淡淡道,“無所謂恨或是不恨。”
“對了,我都忘記了。”常丹姬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柔聲道,“你那時候年紀小小的,又……又遭了那樣的事情,忘記些什麼,再正常不過了,畢竟你連自己原名叫做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荊淼發現常丹姬知道的非常多,聽她言語憐惜,連滅村二字提也不提,便忍不住問道:“薄夫人何出此言?”
“你還記得那塊月牙項鍊嗎?”常丹姬在燈光下看他,滿面的憐愛與心痛,“我原先不知道是你,直到,直到我瞧見了血紋脖子上的那塊月牙項鍊……”
原來如此……
那月牙項鍊雕琢的圓潤光滑,很難想象是小孩子隨地撿到的漂亮石頭,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