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尚且冒著熱氣,但是顯然我已經沒了食慾,面色清冷的看著慕醉,著實不清楚他這般早過來是為了什麼。
“慕詩雪,”他微微平復了一下情緒,才緩緩開口:“除了以前你的身份,現在,你還有事情瞞著本王麼?”
第百零八章生不滿百年,常懷百歲猶
他的面色談不上有多冷,但是我卻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濃濃的寒意,我微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除了孩子這件事,其他還真的沒有什麼瞞著他的了,不過我怎麼會告訴他,其實傾心跟流景是他的孩子?所以,——緩緩笑著,“沒有,一件也沒有。”
他驟然笑了出來,不知道為了什麼,“慕詩雪,你還真的是——無所畏懼!連欺君之罪,也不放在眼裡了,你……”他剛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止住了嘴,只是目光依舊森寒,讓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在這個說得上熱的天氣裡。隔了片刻,目光才轉開,“慕詩雪,終有一日,本王會知道的。算了,本王趕著過來傾雲殿,尚未用膳,把兩個孩子帶進來吧。”
我有幾分不懂他今天的喜怒無常,但是也沒有多大的興致去探究,起身出去將兩個孩子領了進來,傾心依舊是一見慕醉便撲上去,流景也仍然是淡然地坐在一旁,只是輕聲地喚了一聲“王舅”而已,一個眼神兒也未瞥嚮慕醉。我看流景有些不大自在,他又用的差不多了,便笑著說:“流景飽了麼?飽了就自己去書房看看書吧。”
果然臉上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向我笑了笑,“謝謝孃親。”再對著慕醉輕聲道:“王舅恕罪,流景先告退了。”如此大的差別,連傾心都看出來了幾分,一直微笑的臉上也僵住了。
“哥哥,哥哥……”傾心見流景一言不發地往書房走過去,便從慕醉懷裡掙扎著下來,邁著小腿兒跟過去,嘴裡還一直不停地喊著:“哥哥,哥哥,等等傾心……”
我倒是習以為常,若是某一天,流景與慕醉能夠溫馨相處,恐怕那才是該怪異的地方,淡定地坐在軟凳上繼續用膳,也許是因為我太過於習以為常,自然錯過了慕醉眼裡那意味不明的目光。
用過早膳後,照例是傾心跟著慕醉過去逸韻殿,卻不料慕醉徑直進了書房,我擔心流景會跟慕醉有什麼衝突,便也想跟著進去,但是卻止步於門口。
慕醉緩著步子走近流景,臉上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小小年紀,讀得懂《道原經》?”他隨意地選了一個位置坐下,頭微微低下,但是從我這個角度來看,有些像做父親的考察孩子的功課,我微微一愣,站在原地未動,今天一定是被慕醉不按常理的舉動給驚著了,怎麼總是想起這個事實,只有自己認為孩子跟慕醉沒有關係,才能騙得了別人。
“王舅,你的話不對。流景雖然小,但是這不代表,流景讀不懂《道原經》,況且流景不懂,還可以請教孃親,孃親很博學。”流景奶聲奶氣地反駁慕醉,沒有往日裡看到慕醉不自在的樣子,不論是誰,當他開始與流景討論書籍的時候,流景一般都是等而待之。
“是,你的孃親很博學,是個奇女子。”看不到慕醉的表情,但是這話卻讓我微微一滯,眉心微蹙,“既然如此,本王考考你,如何?”
流景揚聲道:“有何不可?”這底氣,還真是足的不得了。
“《道原經》中講,抱道執度,天下可一也。那麼道是什麼,現在的天下,可以用‘道’來統一麼?”慕醉的問題,讓我不由得有幾分心驚,他對一個兩歲多一點的孩子問這個問題,即使流景展現了不同於一般孩子的天賦,這個問題是不是太過敏感了一些?
“所謂‘道’,《道原經》中提到,盈四海之內,又包其外,在陰不腐,在陽不焦;虛其舍也,無為其素也,和其用也,是故上道,高而不可察也,深而不可測也。王舅,‘道’乃無為也。當今天下四分五裂,